“先生她是为了上昆仑,大不了我到时候不进山,就在格尔木等先生出山就好。”阿苓一点都不怵郑海桥的面色,她看着郑文说,“这次姑姑没有跟着先生下山,我理当应代替姑姑跟随在先生身边。”
嘉木对上郑海桥的目光赶紧说:“我跟着阿苓。”
郑海桥看向郑文,嘉木是郑家的大公子,按理说,他也不好训斥。
郑文却是垂眸想了一下,不知为何答应了阿苓的请求,“那就一起去吧。”
郑海桥却有些担忧。他对这次先生要去做什么事并无头绪,而且昆仑山那里常年冰雪,这个季节进山格外困难,阿苓和嘉木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一向都待在郑家,都没经历过什么大的苦难,这次出去,免不了要遇上一些危险。
郑文却说:“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到时候我会让人在酒店看着的,你再去准备一辆车吧。”
郑海桥看了一眼两个得到郑文应允后变得有些兴奋的少年,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还有一个时辰才出发,郑文就被小郑家的人安排在一间屋子暂时休息,有家中的佣人端来茶水,十多岁的小姑娘过来沏茶,应该也是郑家的旁系子孙,看见郑文面上的白纱也不感觉奇怪,全程半垂着眼,认真地做好手中的工作。
等郑海桥安排好了以后,几个人直接上车出发,不过在上车之前,郑海桥拿来了一个长盒子,递给郑文。
坐在车中的阿苓和嘉木都看见了这一幕,她有些好奇地从车中车窗中探出身体。
郑文愣了一下,知道这应该是阿榛的吩咐。
长盒中放着一把铁剑,大约有□□十厘米的长度,算一把中款汉剑,但承了周制式,所以也属于周制剑。这把剑由特殊的陨铁打造,陪伴了她许久,不过因为世道变化,后来戴着这把汉剑也不太方便,在大约两三百年前就被她寄放在小郑家,如果不是这次被郑海桥拿出来,郑文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随身携带的这把铁剑。
郑文在沉默了一会儿从郑海桥手中接过剑盒,拿出了几年的铁剑,摩挲了许久,没有再多说,在郑海桥的目光下她上了车。
从宝鸡这边去格尔木,穿过兰州,然后到达西宁,走109国道过去,如果快的话可能十七八个小时就到了,不过现在北方应该下了大雪,路上难走,车速恐怕不能开到最快,要不然容易出事,所以估计十多个小时应该到不了格尔木。
他们一行人有八个人,开了三辆车,都是越野车,毕竟要去格尔木那边,郑文怕到了那边路上走的路不太好走。
阿苓和嘉木这次和她坐在同一辆车中,嘉木坐在副驾驶,阿苓坐在郑文的旁边,司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叫郑子威,是子字辈的郑家人,一路上话不断,看的出来是个活泼外向的人,而且对方说的还是一口东北腔调,估计是郑海桥从东北那边叫过来的郑家人,不过片刻,整个车内的气氛都火热起来。
耳边是嘉木他们和这位郑家小哥的谈话,郑文坐在后座,认真地把一层黑色的布包裹住剑鞘,用一根带子固定住,这样方便携带,而且直接背着一把汉剑出去也太引人瞩目了。
她记忆中曾有一个璀璨的时代,凡君子必配剑,贵族们的配剑上会缀有各种珍贵的宝石玉石来象征着自己的地位,帝王将相必有名剑相随,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历史也泯灭在了长河中,谁也不再知晓,那些腰佩君子剑的礼仪也不再,□□木仓的出现,让冷兵器的辉煌成为了过去。
可是比起杀伤力更大的木仓,郑文更喜欢用剑,尽管百年未曾再拔过剑鞘,可是当她的指腹再次触碰冰冷的剑首时,她依旧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陪伴她许久的熟悉感。
“郑苓小姐和嘉木少爷,你们这次去格尔木可要好好的逛一下,那边风貌与西安这边完全不同,整个格尔木市大部分都是荒漠和戈壁滩,还有胡杨林,中国最大的盐湖这些景点,只有市区内绿树成荫,春夏时还可以看见繁花,相当于戈壁滩上的一片绿洲,不过现在到了冬天,格尔木的空气又干又冷,郑苓小姐过去估计会适应不了,有不少南方的人过去皮肤都会干裂起皮,你们小姑娘家家可以在脸上多补一点水。”
郑子威面上带着墨镜,穿着冲锋衣,就像一个驴友一样,而且对方皮肤裸露在外的皮肤很黑,与袖口里面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着时露出一口大白牙,整个人一看就是常年在外跑动的,估计去过不少地方,也怪不得郑海桥把这人安排在郑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