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伯吉今日来此,不外乎为拉拢他们背后的力量,希望增加天子立他为太子的预算,自夏商以来,都是嫡长子才能继承王位,也算是祖宗礼制,不可违背,要不然损害地都是嫡长利益,朝中卿大夫们肯定是不依的。
而在人群后的公子奭突然一抬头,就看见拉着奴仆一顿小跑,姿态全无的郑文,身上的朱色曲裙裙摆像只蝴蝶一样,飞入人群,他突然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对方应该没有看见他,可是坐在马车中的他却看见了郑文的全貌,一个貌美的小娘子毫无仪态地和一个奴婢趴在窗口处,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四周打量,眼神明亮且毫无礼仪尊卑,带着说不出的嚣张恣意,让人印象深刻,有一种……想让人毁灭的冲动。
而郑文对此事毫无察觉,她在拉着阿苓离开溪水畔又远远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抚平自己的胸口喘气,刚才真是差点就要扯上是非了,在郑文看来,那位公子伯吉不关身份如何高贵尊荣,本质上就是一个麻烦精。
很后跟着的奴仆还不知道为何自家女公子突然急行离开,一路匆匆跟随根本来不及询问只能跟着郑文一路小跑,此时停下不由一脸疑惑地看着郑文:“女公子,如此匆匆可是有何要事?”
郑文摆摆手,用衣袖散了散风,驱除脸上的躁热十分随意地找了一个借口:“是我有点内急。”
身后的奴仆对视一眼,听到这话还有些无所适从,看了看周围都是陌生的帐篷:“女公子,那我们现在是去找蔡夫人吗?要不然这些都是……”
郑文点点头:“我看表兄吩咐奴仆找世母时是从这边走的,我们再往前找找。”
奴仆们无奈对视一眼,只能点点头。
一行人又前走了几步,穿过好几个营帐,阿苓就看见了熟人,赶紧拉了拉郑文:“女公子,那好像是蔡夫人身边的奴婢。”她今天早上出发时看见蔡夫人身边便跟着这人。
那位奴婢也发现了郑文这行人,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三娘子?”
对方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陶壶,还有热气冒出,应该是装着热饮:“三娘子,你怎么在这里?”她说这话还向几人的后面又望了一下。
郑文讪笑一下,解释道:“表兄没来,他有事,我就先回来了。”她询问道:“世母呢?”
奴婢点点头,对郑文道:“蔡夫人和几位大夫的夫人们在营帐内,诸位女公子也在里面闲谈。”
郑文点点头,明白对方是在好心提醒,以免她冲撞了几位夫人。她在奴婢前走了进去,这个帐子空间很大,半开放式,上座跪坐着几位夫人,皆是发髻高耸,用玉笄束在头顶,身穿各色曲裙,尽管跪坐着,神态与姿势依旧是一派优雅,却又看着万分闲适。她敛了神色上前向蔡夫人行礼,在外人面前郑文不至于不知分寸:“世母,我回来了。”
蔡夫人放下手中杯盏,脸色带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可是内兄弟送回来的?”
旁边有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面带微笑询问:“贵府三娘子的内兄弟可是那位公子宜究?”
郑文不知所以地看了那位贵夫人一眼。
蔡夫人道:“三娘子母亲乃是齐王嫡亲妹妹,公子宜究是三娘子的亲亲内兄弟。”她看向那位夫人:“难道阿姊认识公子?”
贵夫人摇了摇头:“只是听夫君提起过,公子宜究师从苌弘,极为擅长音律乐理,抚的一手好琴,且风姿隽雅让人难以忘怀,是不折不扣的君子是也。”
郑文听的心中生囧,这不就是夸公子宜究会弹琴且长得好看嘛。
那位夫人说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郑文的面容赞叹,面露喜爱色:“三娘子容貌迤逦,生的如此好看,那位公子宜究的容貌也可窥见一二了。”
郑文眨了眨眼,合着这位夫人还是位颜控。
蔡夫人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品性,生来喜爱好颜色,她家夫君当时便是因为自己生得一副好相貌才抱得了美人归,生怕话题越走越偏,让小辈看了笑话,她赶紧道:“三娘子,二娘子她们还有几位夫人家中的娘子们都在隔间,你一起去玩吧。”说完吩咐一旁的奴婢带路。
郑文这才行礼告退。
隔间就在不远处,坐了许多的小娘子们,案桌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各种瓜果还有陶壶,小娘子们分成几拨跪坐在一起说笑,郑文走进去时正听见一位小娘子谈及了公子宜究,说对方仪采不凡,长相俊美,另外一位娘子说周公之孙公子奭才是真正的君子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