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刚转,她就被拉住了。
顾锦嘉拉住了她的手腕,迫她转身回?头。
“徽音。”顾锦嘉唤了一声。
夏徽音不知所以,呐呐应声,“怎么了?”
“别看镜子了。”
“为什么?”夏徽音更加不解。
“看我吧。”
“我眼里的你,很清晰。”
夏徽音彻底滞住。
可随着顾锦嘉的话音落下,她确实不由自主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映着她清晰的身影。
视线灼热得仿佛能把人烫穿,夏徽音仿若被烫到一般,急忙别开头。
她五指猛地揪紧了身侧的衣摆,慌不择言,“确实挺清晰的。”
刚说完,夏徽音差点想直接遁地逃走了,完全不想回忆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顾锦嘉的眸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她紧张时总喜欢揪衣摆。
顾锦嘉看着几乎要被她自己揪破的衣摆,轻轻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徽音摇头,无?论为什么,总感觉他的答案依旧会让人惊讶就是了。
“因为……”
顾锦嘉未完的话被春喜打断,春喜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姐,温小姐过来找您了。”
顾锦嘉顿住,原本还温和的神情瞬间沉了许多。
他从未有哪一刻像这般厌过旁人。
顾锦嘉想着,又多添上了一分?对温凝的不喜。
而夏徽音则与顾锦嘉相反,温凝的出现让她放松了不少,至少是在这种情况下放松了许多。
她往房门处望了一眼,对顾锦嘉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等她离开?了,你再走吧。”
顾锦嘉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未动。
他圈紧了夏徽音的手腕,低声说了句,“你可以别见她吗?”
明明是他先来的啊,但还没与她待上多久便这么被打断了。
夏徽音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不见?她?”
“你若是见她,我就得藏起来,可我不想藏,我还想与你多说几句话。”
他已经多日未曾见过她了,也想多看看她。
所以,旁人有什么好见的呢,若是可以,真想让她只见我一个人。
“小姐?”春喜的声音重新在门外响起。
“等会儿。”夏徽音扬声回?了春喜一句。
等门外停了动静后,她才看向顾锦嘉,“你若是还有话要同我说,等温凝走后,也可以继续说的。”
温凝人都到门外了,她总不能把人赶回?去,她哥哥肯定会起疑心的。
而且,她也没有不见?温凝,把人赶回?去的道理,若是真这么做了,也会很莫名和无?礼。
顾锦嘉微微松开她的手腕,“那你答应我,届时温凝走后,你不能立即赶我离开。”
夏徽音细想,这个要求没什么问题,遂直接应下?,“好,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顾锦嘉点头,渐渐松开手,擦过她的肩膀,几步走至她里间,找了一个能看到她身影的位置站定。
夏徽音审视周围一番,见?并无异样后,直接扬声唤了一句,“进来吧。”
春喜很快领着温凝进屋,温凝一进来直扑夏徽音,亲切地挽上她的手。
顾锦嘉的眸光落在她挽着夏徽音的那只手上,神色稍沉。
“徽音,你身体好全了么?”温凝问。
她笄礼那日,徽音没去她还挺失望的,以为她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想来,后来听说她那日是因为生病没来,才对此释然。
“基本好全了。”夏徽音回。
“那就好。”话落,温凝突然“咦”了一声。
“你何时新买的步摇?真好看。”温凝好奇的看着她发上漂亮的金步摇,忍不住伸手碰上流苏。
“徽音,你在哪家买的?我也想去看看。”
顾锦嘉窥见这一幕时,神色越发难看。
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送她的东西。
流苏碰撞的声音在夏徽音耳侧响起,她稍稍移开头,避开温凝的手指。
“这是我哥哥前几日送我的,我也不知他在哪家买的。”她一语带过。
其实这是顾锦嘉在都城买的,但她如何知道扶城会不会有一样的,只能含糊过去。
“好吧。”温凝颇为失落的收手,她看着夏徽音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温凝双手托腮,撑在桌上,“还不是因为我父亲!”
“徽音,你是不知道,自从我笄礼过后,来打探我亲事的人就比往常多了许多,甚至还有直接托媒婆上门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