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宗主在后面幽幽道:“让你讲学岂不是要把学堂掀翻吗?”
庄今玄立刻说道:“你到底向着谁!”
这下陆星阑看明白了,两人关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好。庄今玄的样子,像所谓的叛逆期?然而千门宗主完全不在意庄今玄的暴躁脾气,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一直在包容他。
这样的父子关系倒是让陆星阑有些羡慕。
他的父亲是个工作狂,把公司当家住,为了事业完全抛弃了他和母亲……嘛,成绩倒是一般般,所以老头子一直没认可他。
唉,怎么想到那个了?
陆星阑来到老人面前,恭敬地问好。
他只知道这老人姓许,不知其全名,也不清楚他在灵云宗的地位如何,就先称呼他一声许伯。
许伯轻轻嘘了一声,陆星阑会意,安静地站在一旁。
他手中的扇子以一个极有规律的频率摆动着,来回的幅度竟没有丝毫差异。火苗在风的吹拂下本应该摇摆不定,然而在许伯扇子下的火苗像处在一个无风的环境中,没有一丝晃动,却有越燃越旺的迹象。
陆星阑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出的气息会打乱这一奇妙的现象。
等晃过神来,许伯已经盛好了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尝尝这茶怎么样。”许伯脸上的笑容宁静而和蔼,让陆星阑无法拒绝。
陆星阑接过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一丝苦涩在舌尖淡开,随即满口都留有茶叶清新的香气。
沈息舟或许和许伯有的聊?
他们煮的茶都很好喝,但是许伯的茶口感更好,让人回味无穷。
“很好喝。”陆星阑想不出其他形容词,只能用最直观的感受来表达。
许伯笑着说:“老汗也这么觉得。”
这样直爽又和蔼的老人,陆星阑顿时生出一种敬佩之情。他想追求的正是许伯这样爽朗潇洒的态度。
话归正题,许伯知道陆星阑是来为宗门弟子讲学的。他看了一下最近讲学的安排,只有明天下午有一间学堂是空缺的,许伯将陆星阑登记为了明日下午的课。之后他还要在那个学堂门口贴告示,让有兴趣的弟子届时前来听课。
成功报名过后,陆星阑和许伯道了别,正准备回灵药园,却撞见了千门宗主。
庄今玄不在,应该是离开了。
陆星阑迟疑了一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庄宗主,关于刚刚您讲的练剑一事我有些疑问,不知能否请教一下。”
“哦?哪里有不明白的。”
“您方才所言,要想将剑法达到巅峰,不是光靠练就能行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门宗主讲述他练剑的感悟时,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陆星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仔细想想,这句话说得的确很对,练剑不仅需要日复一日的练习,还要有技巧、实战、反思等其他一系列因素。但陆星阑觉得千门宗主想表达的不是这般浅显的意思。
千门宗主脸上浮现一抹赞叹,不过瞬间隐去。他没有直接回答陆星阑的疑问,而是问道:“你有剑吗?”
陆星阑将七绝剑拿出。千门宗主观察了片刻,道:“是把好剑。它的名字是?”
“七绝剑。”
“这剑是怎么来的?”
陆星阑回忆原著,这把剑似乎是宗主送给他的?而且是在原主成为真传弟子那天,宗主亲自交给他的佩剑。
然而千门宗主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有了解过你的剑吗?你可知道它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诞生,经过多少次的捶打和火炙,在到达你的手中之前,它又经历过什么磨炼?”
这些连原主都一概不知,更别说陆星阑了。
“总之,你要记住四个字,剑随心动。要想更加熟练地用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提升你和剑之间的契合度。契合度低的话,那么这把剑就只是你的工具;在你了解了你的剑后,你就是剑本身。”
这番话千门宗主说的足够浅显易懂,但想要实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陆星阑记在了心中。
“多谢庄宗主提点。那晚辈先行离开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星阑准备回去。千门宗主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并没有用力,却让陆星阑寸步难行。
一改刚才正经的谈话,千门宗主笑呵呵地对陆星阑说道:“你就是陆星阑吧?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出类拔萃。”
“啊?”千门宗主怎么会知道他,他和原主应该没有交集啊,“不知庄宗主从哪里听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