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化妆间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化妆台,里面是换衣服的地方,化妆间有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十点了。
凌煊的面试是下午两点,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凌煊从包里掏出ipad和架子,把ipad架在化妆台上,他的唱跳基础不太好,准备的两首曲目都比较讨巧,一首的舞蹈融入大量弗朗明戈的元素,他小时候经常跟着赵平平跳弗朗明戈,对这个舞种比较熟,加上舞蹈和音乐比较吸睛,可以掩饰声乐配合的不足,另一首是女团舞,经过改编之后动作比较简单,整首歌比较轻松明快。
两首相比较而言,那段弗朗明戈舞要更难,凌煊做了简单的热身开嗓之后打开视频,把倍速拖到了最小,开始对着镜子练习。
他投入得很快,也没有察觉到套间内的门已经被打开,一个年轻男人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他。
“呼”
凌煊跟着视频练了两遍,止痛片的效力开始减退,这让凌煊的部分动作做的有些吃力,换气也有些跟不上,两遍之后,他实在吃不消,两手撑着膝盖开始大口喘气。
“宝贝,你这可不行啊,这才两遍就喘成这样,上了节目可怎么办?”
这声音听起来戏谑味十足,凌煊回头一看,目光有些不悦:“你怎么进来的?”
“你还问我怎么进来的?难道不是我问你,你怎么进来的?明明我睡得正香,结果被跑调的歌给吓醒了。”
那个男人走过来,在凌煊面前伸出手。
凌煊没理他,直起身来,走到化妆台前去翻包。
“我敲过门了。”凌煊把止痛片翻出来,往嘴里又扔了一颗,“而且,我没跑调。”
“好好好,没跑调,你这吃的什么?”
这位帅哥和凌煊一点也不生分,凌煊刚打算把止痛片塞进包里,他直接伸手拿了过去,看到盒子上的字,眉毛一挑。
“止痛片?”
“拿来。”
男人抬起胳膊,盒子在口袋里前后晃动着:“如果你是因为疼痛导致刚刚喘气和抢拍,我建议你先去看医生,再来参加面试。”
凌煊对于这种多管闲事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他也懒得再理,从那个男人手里抢过止痛片,然后把ipad和架子塞进包里,背上之后打算离开。
他刚打算拉开门,身后那个男人叫住了他。
“凌煊?”
这个男人认识他?
凌煊疑惑的转过头,一个工作证迎面飞来,凌煊拦手接住。
“你的工作证掉了。”
“谢了。”
凌煊正打算开门,身后的男人又发话了。
“我跳过弗朗明戈。”
凌煊回过头,那个男人说:“我从小学new jazz和hiphop,14岁开始当练习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帮你。”
凌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个男人又说:“你这首《告密者》的编舞ASA以前当过我的老师。”
看到凌煊不说话,那个男人又说:“那要不这样,我也来练,你也帮帮我?”
还没等凌煊回答,那个男人就掏出手机打开音乐,凌煊觉得这音乐很熟悉。
“《告白者》?”
“对,就是《告白者》。”
这首歌同样是ASA编舞,在凌煊选择这首《告密者》时,连天航就给他说过,这个ASA还有个《告白者》相当难,属于街舞选秀的通关卡,唱跳就更是难上加难,如果选秀节目有人能成功挑战,那么这个舞台肯定会出圈。
凌煊当时忙着练习,他知道自己基础不好 ,这种属于高难度的曲目根本没在自己的选择范围内,便没去看过相关舞台,没想到这一次,在面试之前,竟然还看到了。
他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长得十分对凌煊的胃口,深棕偏长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珠,皮肤很白,五官轮廓却很深,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十分引人注目。
只不过,凌煊很快被他的舞蹈吸引了过去。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舞台魅力,有的人天生就是舞台上的王者,凌煊仿佛感觉到有镁光灯照在了这间小小的化妆间里。
可惜这个男人把最后的ending换成了一个鬼脸。
还真是恃才傲物。
凌煊把包扔在了沙发上,走了过来。
“好了,我知道你这是降维打击了。”凌煊把ipad掏出来递给那个男人,“先声明,我很穷,付不起辅导费。”
“我又不缺钱。”他接过IPAD,右手两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这叫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