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子强估计何君是因为羞涩,所以才没让景文介绍自己。
他微微一笑,低头俯在张树仁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何君猜测是余子强告诉了张树仁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这样想着,脸上便有些羞意,头就低了下来。
果然,张树仁听完之后那笑容可就更深了。
他嘴角露出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又盯着何君看了会,然后带着很满意的神情看向景文。
余子强:“仁,我还跟你说件事,你可能也猜不到。
我跟你侄子张景文老早就认识了。
这时候景文才十六七岁,我们在一起做活还成了好友。
这次他过来,我才知道景文竟然是你的亲侄子。
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
张树仁一听,更是乐呵呵地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子强,看来你跟我们张家人确实是有缘。
来,咱们四个人碰个杯,为我们这么有缘而干一杯。”
大家举起杯碰了一下,然后都一口喝干。
何君可从没喝过这么老辣的酒。
他一口干下去,从嗓子眼到舌尖都是火辣辣的。
不过他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因为他刚才听余子强很亲昵地称唿张树仁为“仁”。
而且何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人态度默契又亲昵。
……不会这俩人是一对吧?我都看出点异常来,不知道景文能不能看出来。
何君瞅了景文一眼,没曾想景文也正回头看向自己呢。
景文含笑的向他眨眨眼睛,何君顿时明白了,景文也看出来了呢。
在饭桌上,何君、景文、余子强都挺安静的。
就属张树仁最健谈,加之他喜欢喝酒,而且总是一杯杯地干,所以话就越来越多。
他先是问起景文家里的一些情况,又想起大哥便伤感起来。
后来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从鹅湾村出来之后,到处流浪,到处找活干,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到现在。
他一直讲着这十几年自己的经历,还有一些见闻。
偏偏桌上有三位很好的听众,他借着酒意更是说得浑身是劲。
他手不停地伸向酒壶,杯子空了又倒上,然后又一口闷。
旁边的余子强按住他的手,不准他再倒酒了。
“知道你是因为今天侄子来了心里高兴,但也不要勐地灌这么多酒,这对身体可不好。”
兴许是张树仁喝多了酒,酒意上了头,他行为上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他一把搂住余子强,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象有了大舌头。
“强,这么多年来。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幸好是你陪在我身边,有你可真好。”
余子强知道张树仁酒喝多了上了头,有些失态了。
他飞快地看向何君与景文,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张树仁搂在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他笑着对何君与景文说:“你叔父就是这样,太好酒贪杯了。
他今天一高兴又喝多了。”
景文听刚才叔父讲的这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可以听出叔父这些年也经过很多磨难的。
“我叔父这些年来也过得不容易吧。”
张树仁此时酒意完全上来了,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余子强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睡姿,就叹了口气说:“早几年,你叔父一人孤身在外闯荡,确实是吃了很多苦。
那时候他人小,总有一些人欺负他。
不过你叔父这人胆大又聪明,吃得苦又肯学。
他一直都拜别人为师学武艺,然后又投奔在那些人手下做活,慢慢也有了一些名头。
等他觉得人脉广了,又有了些闲钱,他便另起炉灶开了这斗鸡场、鸡坊和赌坊。
你别看这斗鸡场,其实这就是一个另类赌坊。要开好这赌坊跟斗鸡场可得花一番心血。
要上下打通关系,还得要找有势力的人照看场子。
你叔父闯荡这么多年,也结识了一些好汉。
他以前跟的那些东家、师父,都是很赏识他的。
因而他们都愿意帮你叔父撑场子。
当然,你叔父打点出去的银两也不少。”
景文问了一个他很好奇的问题。
“余子强,你是怎么跟我叔父认识的?
你们俩怎么会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余子强此时眼睛里有温情脉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