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爵干脆利落地将苏剜带到二楼他的房间里去了。
这一举动,代表他存了心要保下苏剜。
就算是他们想多了,但今天想要将苏剜赶出去,是不可能了。
相比宋父,宋夫人更怕宋司爵这个儿子。
哪怕她前夫刚刚多次表示,希望她能够上去和宋司爵谈谈,让他把苏剜带下来。
她不敢去。
苏嫣显然也是清楚宋夫人欺软怕硬的性格,并不意外。
她此时心口仿佛堵上了一团棉花,难受的慌。
好不容易狠下心损伤自己心爱的手,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把苏剜赶出去,反而弄巧成拙,让宋司爵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
更让她心里无法平静的,是宋司爵对苏剜的态度。
方才情况混乱之下没留意到,现下平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
不过宋司爵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那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最终,苏父见真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归。
————
二楼房间。
“你不问我点什么吗。”苏剜随口道。
“你希望我问些什么。”
少年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地。
仿佛怕声音稍稍加重些许,苏剜就不见了。
恍若一个虚幻的梦境。
“随便。”苏剜坐下,却马上意识到自己坐的地方正是宋司爵的床。
原主的留下日记以及他在这里生活一小段时间的经验都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宋司爵是有洁癖的。
虽然和他同桌的那些年并没发现这点。
不过他还是立马站起来,歉意道,“对不起。”
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宋司爵修长冷白的手指却轻轻按上他的肩膀,“可以坐。”
皎月悬挂于天空中,洒下淡淡的寂寥的光。
傅宅餐桌上,只有傅家兄妹二人。
气氛有些僵硬。
佣人们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傅柔即便是冷着脸没表情,也是无比明艳的,如同古世纪油画里美人。
她笑了笑,眼底却只有一片冰冷,“你新投的大制作,指名道姓要安淋一个新人挑大梁,还请乔漠给他做配……”
悦耳的声音充斥着淡淡讽刺,“哥,钱多的没处花,可以做慈善的。”
傅廷的语气无比平静,“你没必要这种态度。”
傅柔又笑了,这次的笑意更加寒凉,“你,乔漠,图什么,别人不清楚我还能糊涂吗?”
随即,她“啪”地放下刀叉,“你们这样根本就不是爱剜剜,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剜剜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觉得恶心。”
“傅柔。”傅廷语气加重了些许,还是淡淡的,“从小就教育你,言语要注意分寸,是不是都忘了。”
许多人畏惧傅廷,但不包括傅柔。
“我目前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把和剜剜的婚约让给了你。”
接着她直径站了起来,艳丽的眼角全然是不屑之色,“也就你们,把赝品当个宝。”
此言一出,傅廷俊美的面庞上顿时泛起了丝丝寒意。
“傅柔,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
“你们把对剜剜的爱强加到一个除了一张脸一无所有的小演员身上,也得人家有那个福气,消受的起啊。”
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语气依旧平静,“说完了吗。”
傅柔也没回答他,只是漫不经心道,“反正随便你们怎么弄,别让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碍眼就行。”
丢下这一句话,随即便转身离开。
第17章
晚上,宋父回来,便听管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听到苏父居然直接把苏剜给拖出去这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恰巧宋司爵从楼上下来,他微微担忧的问,“剜剜现在还好吗?”
少年深沉漆黑的眸扫过同样望过来的苏嫣和宋夫人,最终落在宋父脸上。
他颀长身躯站在楼梯,修长手指搭在漆红扶手,嗓音依旧淡淡,听不出情绪,
“已经睡着了。”
苏嫣憋了一下午,现在听到这话,终是忍不住咬唇上前道,“所以他在哥哥的房间里呆了下一午?”
她和宋司爵四目相对。
对方狭长眼眸无波无澜,却让苏嫣不由的一抖。
意识到自己这话带着逼问的意味,脸色白了白,“不是……哥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