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亦看了他半晌,自然的把手旁的一杯热水推到温洛面前,锁着眉问道:“你跟那个连宵,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洛缩了缩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一直没敢看李怀亦:“什么怎么回事啊......”
“别跟我装,我没瞎没聋身体好着呢。”
“就......就你看到的那样呗。”温洛耸了耸肩,兀自起身拿过热水,捧住手里小抿着,似乎是为了掩饰他的慌张。
但热气进入嘴里的那一刻,暖暖的感觉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确实好受多了。
“你跟他......是一对?”李怀亦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措辞,只好咬着舌头疑惑的问道。
温洛抿着热水,小声的点了点头:“我跟连宵......是在两年前结的婚。”
李怀亦顿了顿,神色很不自然:“我一直都听说连氏集团的老总有个夫人,从没露过面,原来......我没想过,居然是你。”
温洛垂了垂眸,默认了。
李怀亦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有股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他对你......好吗?”
说完,他又自问自答道:“不了,看晚上那个样子,那混蛋应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温洛:“额......”不得不说,你真相了。
“洛洛,你......怎么会想要嫁给他的?”李怀亦皱了皱眉,似乎又觉得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他老公不是很好,于是咽了咽口水道:“我没有要插手你们婚姻的意思......”
“怀亦,你不用说,我懂。”温洛捏紧了手里的水杯,含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孤儿吧。”
李怀亦点了点头,这个他确实有查到。
“我是七岁的时候被连宵的姑姑收养的,我也叫她姑姑,姑姑对我很好,她没有儿子就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照看,原本我会过得很开心,但是......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姑姑查出了胰腺癌,没过两年便去世了,连家人从小就很不待见我,一直觉得是我的到来克死了莲姑姑。”
说着,温洛自嘲一声道:“虽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怀亦于心不忍的看了看他,掩盖住眼底流露出的心疼。
“在我十八岁的那年,连家手里的心肝宝贝,连氏的继承人,也就是连宵,出了一场车祸。”
李怀亦耐心的听他说着,时不时皱了皱眉头。
“连宵再那一场车祸中撞坏了脑袋,进入了脑死亡状态,躺在床上成了一个植物人,许多医生专家都束手无策,但后来,连家的一个伯父请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在连家大张旗鼓的驱了一番邪,最后锁定在我的房间里,说是连宵撞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求老爷子找个生辰八字相对应的人给连宵娶妻,冲喜。”
温洛抿了抿嘴角,后面的话却是没说了。
李怀亦大致也能才出来几分,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道:“所以他说的那个生辰八字都符合的人,是你?”
温洛点了点头。
“我去!这太荒唐了!”李怀亦一拍桌子站起身,“连家人不会蠢到等过年这种话都相信吧?”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确实是不相信的,可是邪门儿的是,连宵当天晚上就又进了一次抢救室,差点儿没救过来。”温洛垂着眼睛,有些沮丧:“老爷子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牙一咬,对道士说,行。”
李怀亦听得目瞪口呆,嘴里把连家连人带祖宗骂了好几遍。
温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是怪就怪在,老爷子拿着我的身份证和连宵的往民政局那么一盖,没过一个月,连宵确实就醒了。”
可是刚刚清醒的连宵对于他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妻子,却是更加冷漠了。
温洛想着那双清冷的眸子睁开时,眼里透露出的些许厌恶。
可即便如此,连家的人已经不会感激他啊,毕竟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们只会拍着胸脯说,这只是巧合而已,甚至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温洛白捡了一个这么大的便宜。
温洛当然知道他们打的是个什么算盘,不过是觉得他一个男的对他们这些子子孙孙比较有威胁罢了,可事实上温洛对连家的家产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有兴趣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连宵而已。
“我......”李怀亦被噎了个结结实实的,“你让我缓缓啊......可是,可是你完全可以在那之后就离开他的,
连家人这么狠心,你何必留下来受苦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喜欢连宵啊。”温洛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