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学赵菀香想搬空她们家?
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气得跺脚,“她想干啥就干啥,你们都死人,就不知道拦下!”
赵德娣振振有词,“有本事你拦啊,带着老老少少一家子人呢,在咱们家门口哭天喊地的说被你骗了,反正坏事都推到你身上,人家清清白白做人,就咱那些邻居看他们可怜,还帮忙把咱家煤和炉子给他们家板车上搬,给他们挽回损失呢。”
她还有心思感叹,“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我这个坏蛋的闺女都没敢出去凑那个热闹……”
李凤华本来气得人都哆嗦了,结果差点被她后面的话噎死,整个人已经麻了,麻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一眼这几天一反常态,活蹦乱跳、异常兴奋的赵德娣,再看看平时嘴甜会来事,现在却躲在墙角不吭声的赵梅梅,直觉两人还有事瞒着她,却没了追究的心思。
连赵梅梅今天当着公安的面,帮赵菀香说话都不想提了。
她一门心思就一件事,别让她逮住机会,不然绝对饶不了赵玉兰那个趁火打劫的贱人!
她气得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也不管两亲闺女还饿不饿,直接掉头回房睡觉去了。
晚上将近十点多,门突然被敲响了。
李凤华本来就愁得睡不着觉,听着断断续续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只有心烦意乱,但不知道外面是谁,她不敢乱来,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赫然是蒋向嵘一个心腹。
李凤华立马慌了。
蒋向嵘下午被公安盘问,回到厂里接到李凤华单位上领导的电话,完了还被自己老上级敲打了几句。
一般人要是经历这些,原本的花花心思早该歇了,起码一段时间内总要夹起尾巴做人。
蒋向嵘不。
他回过头一想,这件事真论起来,除了有损名声,也给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名声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见得多大,毕竟四十来年都过来了,见过的事够多,心里想得够开,脸皮也够厚了。
归根结底不就是他想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吗?
他前一个老婆瘫痪那么多年,他让保姆十年如一日地尽心尽力伺候,外边也没招惹多少花花草草,好不容易熬到老婆没了,怎么就不能娶个年轻的弥补一下自己后半生?
这道理说出去是男人都懂。
他越想越委屈,想到后面坚决认为自己是个苦哈哈的受害者。
他又没强迫赵菀香嫁他,婚事都是李凤华一手促成的,要说强迫,也是李凤华贪财慕势,强迫自己继女嫁给他罢了。
所以他正儿八经下了彩礼掏了定金,板上钉钉的事突然黄了,找谁说理去?
当然找李凤华。
李凤华不仅搞黄他婚事,还导致他名声败坏了,他不能大张旗鼓地上门说理去,还不能给她找点苦头吃?
反正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安心。
这事且没那么好过去。
他晚上就让心腹带话去赵家。
“您看,就这么个事。赵菀香现在是我们厂长没过门的媳妇,她离家出走,我们厂长也深感痛惜,可你们这边要一直找不回来人,还让我们厂长错过大喜的日子吗?”
蒋向嵘派来的人这么说道。
李凤华脸上堆的笑容立马维持不住了,对方话里要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赵菀香跑了,她到哪儿找个人给蒋厂长?
她只好挤出两滴眼泪,装糊涂道,“我也没想到她会跑,还把我们家搬空了,我们家跟蒋厂长一样损失严重,不过你告诉蒋厂长让他放心,彩礼和定金我一定会一分不少地退回去……”
那人笑,“没听明白?彩礼定金只有往出拿的,哪有往回退的?”
两人对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静谧的室内清清楚楚传到了赵德娣和赵梅梅屋里。
两人在黑暗中从被窝里爬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赵梅梅一脸担忧,“你确定妈最后会答应你嫁过去?”
赵德娣道,“不然呢?赵菀香跑那么干脆,还把妈给检举了,赶明儿妈就算把她找回来,顶多打打骂骂出口气,还敢再逼她嫁过去啊?可人蒋厂长不干啊,说不准人家认准咱妈欠人家一个媳妇,非要要人,你说妈除了把我嫁过去还能咋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妈啥样人,她也就窝里横,赵菀香光脚不怕穿鞋的,逼急了还敢检举她,她敢反过来检举蒋厂长吗?”
她嘴里哼哼两声,舒坦地躺了回去,不忘给赵梅梅许诺好处,“我嫁过去可比赵菀香嫁过去强多了,起码我知道你不想被妈安排,梦想穿军服去兵团支边,可一来妈绝对不会同意,二来爸下放,人家兵团那边也绝对不会要你,所以这件事你只有听我的,我到时候嫁给蒋厂长,就让他替你想办法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