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开光准备拉着岑诀与找前辈们混个脸熟,拉拉关系,另一边,他们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岑林染,他怎么来了?”
在酒会灯光照射下,岑林染穿着西装,一只手拿着一杯红酒,带着黎源与人交际。
远远看上去,端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
“他来之前肯定调查过,找的都是说得上话的业内人。”
“这些人与周导关系不错,说不定就是之后评选的评委。”
李开光问:“他不会想着靠这样影响评选结果吧?”
事实上,电影节的评选也并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
数千部电影,评委们未必能够都看到。想要改变电影评选,也不必搞什么权钱交易,有时候,只需要混个熟脸,想办法能让评委找时间看完电影就成功大半。
“是吗,原来您喜欢斯汀,巧了,我前一阵刚刚淘换到一张碟,您要是不介意,我改日送您府上”
“您客气什么,交个朋友罢了。这样好的东西,放我这里是浪费了。”
远远地,飘来的岑林染的声音。
得了岑林染的礼物,那位影评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对待岑林染的态度也不似一开始的陌生。
“好家伙,他还真是拼了……”
李开光转过头问:“咱们怎么办?”
岑诀耸耸肩,表示无解。
总不能岑林染送碟,他们送唱片机吧?
那多不讲究。
就在李开光愁眉不展时,一转头,发现岑诀竟然与一位疑似评委的导演搭上了话。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端着酒,去到了一旁。
“好家伙!”
李开光没想到能有这一茬,好奇地凑过去听,发现两人竟然在聊电影拍摄,用得都还是诸多专业术语。
显然,这个导演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人会正儿八经地和他探讨专业知识,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狂喜。
很快,或许是聊得不错,亦或者是对方从岑诀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他对电影的喜爱,主动带着他去见自己的朋友。
他的朋友,其中包含了许多岑林染的目标人物。
对于这些人来说,始终对陌生人抱着一种警惕感,但若新朋友是旧友介绍,则又是另外一种应对方式。
“可恶。”
因此,岑林染懊恼地发现,自己千方百计搭上的人,很快也与岑诀谈笑风生。
同是从事一个行业,对方能说的话,自然比他与对方能说的多得多。
他咬咬牙,冷哼一声:“黎源,你去。”
处于宴会之下的激流旁人自然无从知晓,但在明面上,却是一派安宁。
在短暂的会晤之后,岑林染作为投资方的嘉宾,上台讲了话。
这讲话显然是在来之前有所准备,说得颇有见地,再加上他投资人的身份,在讲完话之后,有更多人主动找他寒暄。
岑林染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郁闷。
一场交流会结束,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没有上前说话。
直到最后离场的时候,岑林染才找到间隙来放话:“你放心,这次电影节,我们肯定能赢。”
岑诀抬眼,发现岑林染昂起头,逼视着自己。
只是,对方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眼圈凹陷,看上去颇有些失落。
岑诀踌躇了一下,劝道:“你还是不要将比赛结果看得太重。”
“何况,你也赢不了。”
岑林染被气得够呛,瞪大眼看了岑诀好几秒,猛地转头走了。
交流会结束后,岑林染的动作还没有停。
据李开光说,对方仍然在与评委们交际,希望凭借着人际关系,能够为自己影片的参赛提供助力。
与此同时,岑诀的电影也做好了后期,请了几位朋友一起来看。
大家的普遍反映都相当不错。
“选题有趣,结构小而精巧,内核也很感人。”
“岑导,提前预祝你得奖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岑诀从友人处获得的都是称赞,但他自己却觉得这电影还差一点火候。
临近年关,工作虽然还有问题,但仍然还为过年和团聚让路。
今年与往常一样,岑诀拒绝了与岑家夫妇团聚,只是托戚管家送了礼物回去。
岑双峰只见礼物不见人,愤怒地在家里骂了岑诀一百遍,被祝霜余劝下:“你现在生什么气,谁让孩子在家时,你不懂得珍惜。”
随着两个孩子离家,岑家只剩下老两口子相伴,祝霜余也逐渐不想忍对方的臭脾气。
岑双峰气倒:“他是我儿子,拿了我的钱,现在却不孝顺!”
“你没养他,给这些当补偿,不是应该的吗?”
岑双峰怒道:“祝霜余,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