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意来我家?”
岑诀对上戚老夫人温和平静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踌躇。
“戚雩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个同龄人说话,现在躺在床上, 想必也孤单寂寞,你要是愿意来,刚好可以来陪陪他。”
“我们戚家统共就这么几口人,平日里相处也很简单,你来了,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当是凑在一起过日子。”
岑诀:“我……”
他不可否认,自己被戚老夫人口中的“自由”打动了。
“到时候再过几年,你有了新的生活,完全可以独自离开。小诀,你放心。”
岑诀说:“您让我考虑一下吧。”
“当然!”
岑诀离开了医院。
当天那晚上,岑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环视这间属于自己的房间:除了孙店长送的衣服之外,似乎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来之后,并没有添置任何一件私人物品。
或许从心底里,他就没把这里当过家。
这厢岑诀与戚家建立了合作关系,与此同时,戚家的内斗有了新的转机。
之前,陆家与戚家名下集团的股东联合,暗自鼓动股东内斗,另一边,又高薪挖集团培养出来的专业团队。
在他们的预计里,在这样的密集的动荡里,要不到三个月,戚家的股价就会大跌,到这时候,他们再发起收购。
可谁知道,这动荡还没持续到半个月,就停了。
戚家的老股东们不愿意再继续合作。
“老陆啊,虽然咱们是好朋友,但是还要考虑公司的长久发展,现在那老婆子退了一步,我们也不好再得寸进尺。”
“对了,当时咱们约定的补偿,你给兑现一下?”
陆家得到消息后气的吐血,连忙让人去查探消息。
原来,自从上周开始,与股东们死磕到底的戚老夫人莫名其妙地改了态度。
她非但不与老股东们再争夺公司的控制权,还愿意以市价将戚雩手中的一部分股票卖出。
由此,戚雩不再是最大的股东,公司的权力交给了老股东们。
公司彻底变成了自己的,老股东们当然不再折腾。
戚氏的动荡平复,旁人也再没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与岑家合作的那个大项目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岑家的命脉仍然在戚家手上握着。
得到这个消息,岑双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了。
然而,最让他感到糟心的,还不是陆家的失利,而是戚老夫人的催促。
戚老夫人催他早日定下婚期。
用对方的话来说,虽然说戚雩躺在床上,但岑家愿意履行婚约,戚家非常感激,也想风风光光办一场,在圈中传扬岑家的恩义。
这可要了岑双峰的命。
他从哪里在去再找个岑林染去?
他还没有时间徐徐图之,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岑双峰陷入焦虑之中时,岑诀的日子过得不错。
他来到病房,将之前的百合取出来,将新买的百合插入花瓶之中。
自从他答应戚老夫人之后,只要在不忙的时候,他都会来医院陪戚雩。
正如戚老夫人所说的那样,戚家成员少,风气好,当他答应加入这个家庭之后,无论是戚老夫人还是戚管家,都将他当自家的小孩看。
岑诀在穿书之后,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善意。
作为回报,岑诀也乐意在两人忙的时候来照看戚雩一会儿。
午后阳光正好,护工来给戚雩擦完身换完衣服,岑诀就在他身边看剧本。
这剧本不怎么好,但是难得将感情写得细腻舒缓。
岑诀看了躺在床上的戚雩一眼,仍然贼心不死地想,如果戚雩愿意去演这个本子,一定是会获奖的。
可惜了。
下午的时候,戚老夫人同戚管家一起来了,戚管家在给戚雩带补品时,也给岑诀做了一份。
“快吃点补一补,小诀也太瘦了。”
岑诀摸了摸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被投喂出的双下巴,陷入了沉默。
晚饭吃完,他们聊起了最近的新进展。
正如退一步,让出控股权是岑诀的主意,建议戚老夫人步步紧逼,给岑双峰施加压力,也是岑诀的想法。
“有了陆家,他不会再让岑林染嫁过来,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我这里下功夫。”
“您逼得越狠,他越是得求我。”
正如岑林染所预料的那样,在戚老夫人的层层压力下,岑双峰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先前还会在岑诀面前摆父亲的架子,到了最近两天,他开始放下身段陪笑脸:
“小诀,西山的别墅我看你租出去了,要不要爸爸再送你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