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_作者:晏闲(17)

2021-06-18 晏闲

  一句话之后,大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云裳的目光锐如紫电。云裳暗叹一声糟:果然女子的嫉妒心是不分年龄的,只怕大公主误会了她最宠的容九与自己有什么勾连,旧怨加新恨怎么了得,眼下处境,还是扯张护身符为上上策。

  云裳当即福身行礼,脆声道:“华云裳代家父聿国公,给大公主殿下问安了。”

  “你说什么?你父亲是谁?”

  大公主的反应果如所料,云裳眉心低颔,从容地将话重复了一遍。

  德馨公主这下彻底迷糊了,皎皎不是说是个不懂礼数的外地女子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千金?怪不得容裔,她那一向心机深沉的弟弟,突然与聿国公府走动在一处,他意欲何为……

  心思回转间,德馨公主已将云裳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面上也露出和气的笑来,又是赐座又是搬茶果。闲言四五句,连华云裳的生辰八字饮食喜好是否婚配都一应打听了出来,连声夸口这孩子大方懂事,当真看着就令人欣喜。

  云裳知道今日这一关是过了,浮笑配合,临告退时,得了大公主赏的一对缠金跳脱。

  殿外,那道被黑色笼罩的身影始终逆光站在那里,远远望去,高颀而寂郁。直至看见女子安然出来,他紧绷的眉心方松缓。

  云裳没料到容九还等在这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只见伺立的寺人都离得这处八丈远,像有什么东西要生吞了他们一样,沉吟问:“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小女……可以回家了吗?”

  察觉到她小心措辞的样子,容裔眼底的光亮倏然熄灭。

  她待他的态度,与其他人并无区别。同样是惧慑,防备,永不会敞开心防。

  不像对谢璞那样,亲切而信赖。

  盖下的睫影掩住所有情绪:“我送你出去。”

  云裳直觉这人的情绪与方才不一样了,好像突然有什么不悦,也不去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能顺利回家。

  急切的心情影响得脚下的步子也急了些,一个没留神,云裳踩住裙底绊了跤,惊呼还没发出,已被身畔之人迅速揽手扶住了腰。

  云裳脸畔一热,懊恼避开,未等站直身,左胸蓦地尖锐地刺疼。

  “呃……”仅是一刹,云裳脸上血色尽褪,重新跌回炙热的怀抱,同时手指紧紧揪住心口的衣襟,唇角惨白如纸。

  这老毛病……明明只在每年中秋才会发作,怎的这时候犯了?

  且疼痛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来得厉害,不亚于一柄利剑在心口来回翻绞……

  不过几息之间,云裳疼得视线都模糊了,听不清耳边的男子喊些什么,隐约只辨得一双绣龙登云靴步步走近,每近一步,她的心口愈疼一分。

  好疼,像是快要死了……

  唯一能寻求的依赖,止有正牢牢圈着她散发沉敛木香气的怀抱,宛如溺水者的浮木,存在本身便予心安。

  似曾相识的场景,容裔双眸血红地抱着呼息孱弱的姑娘,转过头,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年轻人。

  太子,容玄贞。



第7章 逾矩地抱着她……

  “啊!”

  云裳骤然从噩梦惊醒,梦中一柄剑刺入她心口的幻境散去,左胸的绞痛也随之消失。

  捧着心口缓缓睁眼,眼前是自己房间的帘幔,而非梦中那个宽阔古沉的房间里,绣着合欢莲纹的茜红绡帐。

  那是谁的房间?明明从没见过,何以在梦里会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宠汝觉得如何?”华年在榻边握着女儿的手一直没松开过,见她转醒,连忙问:“胸口还疼不疼了?”

  “已……不疼了。”云裳缓缓转头,对上一屋子的关切视线,有些弄不清状况。

  最后的记忆是疼昏在大公主府,那个叫容九的男人逾矩地抱着她……

  病态的脸上氲出两抹微红,云裳掩饰着小声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聿国公身后的窃蓝愧疚地低头:“奴婢被拦在公主府外等得焦急,忽见公主府里一位老嬷嬷将姑娘背出来,那时姑娘已经意识不清了,奴婢慌忙便将姑娘送了回来,都怪奴婢……”

  “都怪妹妹没用,竟没有护好阿姐。”华蓉抢过话啜泣,帕子拭上通红的杏眼,柔弱的身子半倾到云裳榻边。

  “傻姑娘,谁也虑不到的,关你们何事?”云裳摸了摸华蓉的头。

  她这个心疾发作时痛同刀绞,过了劲儿又与常人无异,脸色渐渐恢复,由韶白扶着坐靠在软枕上,一头柔软的乌发散在肩上,不语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