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荃笑着说:“虽然之前修路耗费不少钱财,不过这半年来,府库倒是充盈了不少,诸位不用担心用度问题。”
就算是掏尽府库,她也要给阿弟最好的!
她是财政部部长,又是楼喻的亲姐姐,众人素来对她尊敬有加。
如今王爷要登基为帝,眼前这位女子便是大盛的长公主殿下,他们更加不敢怠慢。
“哈哈哈哈,楼部长豪气!”
樊克则道:“诸位不管要献多少礼,樊某都能安全快速地送至京城!”
众人全都大笑起来。
庆墨书坊加班加点,增刊印发新一期的《庆州旬报》,所有的版面都在歌颂东安王的仁德与英明。
越州。
越王妃为了准备贺礼,忙得脚不沾地。
楼综不由劝道:“就跟以前差不多就行了,以前给皇帝送礼,也没见你这般纠结。”
“这怎么能一样!”越王妃瞪他一眼,“我就觉得东安王肯定能做个好皇帝,想多给他点贺礼怎么了?”
楼综心里头酸酸的。
“我看你就是因为报纸才护着他的。”
越王妃头一歪,“说起来,他也算我侄辈,我不应该护着他?”
“该护该护!”楼综哼了一声,“不过你准备的贺礼再宝贝,都不及我的。”
越王妃狐疑:“你还藏着我不知道的宝贝?”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京城。
城内一片热闹的同时,城外一处高杆上,汤诚的头颅高高悬挂着,每日接受过路老百姓的千唾万骂。
头颅用了特殊法子保存,短时间内不会腐烂。
宁恩侯府。
谢策躺在床上,身上涂满了药。
佟氏和谢茂都陪在榻边。
他被道士救下,经过医治保住了一条命,但身体亏损太多,日后恐怕不能再上战场了,只能好好养着。
但他并不后悔。
谢茂笑着讲述随军时的见闻,听得谢策和佟氏惊异连连。
“怪不得东安王能这么快攻下城池。”佟氏感叹一句,“这天下确实无人能与之抗衡。”
谢策入伍多年,从未见过谢茂口中的神异武器,不由心生向往。
他是真想见见。
“不过,那个孩子倒是有些可怜。”佟氏又叹息一声。
东安王入皇城后,便命人搜寻先帝遗留下的“皇子”,却发现“皇子”已被逆贼汤诚杀害,遂布告天下。
汤诚的罪孽因此更深几分。
没有人怀疑东安王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先帝遗诏说得明明白白,东安王即位名正言顺,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反倒是汤贼,为了自己当皇帝,杀害先帝和先帝幼子,非常合情合理。
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件事。
但其实,“皇子”并没有死。
楼喻入皇城之后,命人在宫中搜寻,发现汤贵妃自缢于鸾凤宫,而那个男婴睡得正熟。
楼喻让人查清男婴的来历,便将男婴合理地送还给丢失孩子的人家。
至于汤贵妃的女儿,则被汤诚藏在汤府里着人照顾。
听闻汤诚败后,汤府奴仆全都跑光,只留下一个女婴。
楼喻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饿得哇哇大哭。
女婴被送去了善堂。
这些事,都是楼喻让暗部的人做的,其余人并不知晓。
登基大典定在六月初六。
依礼制,先帝宾天之后,继位之人需得守灵二十七个月,方能真正临朝称帝。
因皇帝身份特殊,二十七个月便用二十七日代替。
但国不能一日无君,很多时候,继任者连二十七日都不必守满,只是需要在灵前即位。
这种情况下,因尚在孝期,登基大典时不能奏乐,只能设而不作。
守满二十七日后,方可改元建新。
不过楼喻不存在这些问题。
楼秉不是他的父亲,血脉离得远,无需守满二十七日。
而且,楼秉于五月初八被汤诚杀害,至六月初六,已超过二十七日。
六月初六前,全国各地的宗室、要员全都赶往京城朝贺。
京城上至皇宫,下至坊院,全都忙得不亦乐乎。
楼喻正在镜前试穿龙袍。
尚衣局的绣娘技艺精湛,针脚细密,衣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
冯二笔伺候着楼喻穿衣,眉眼间俱是喜色,口中连连称赞:“真好看,真好看,王爷瞧着更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