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哥哥，怎么了嘛，刚刚那个是谁啊！”男生的情致被人破坏了，心中才是真的郁闷，天知道他用了多长时间才重新把面前这个人勾过来，结果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给毁了。
男生的语气中尽是娇纵的不满，沈卓远却根本没心思理会，满心满意都是黎子言临走前那个勉强的笑容和绯红的眼角，一想到刚刚黎子言那副强装坚强的样子，他的心就没由来的酸痛。
“卓远哥哥，你……”
“闭嘴！”沈卓远回过头，皱起的眉头和狠厉的眼神让男生瞬间噤声，沈卓远甩开男生的手，不停地给黎子言打电话，得到的只有无法接通的回答，“该死的！”
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沈卓远把男生扔进车里，让司机送男生回去，“送他回去。”
“是。”
司机自然听从领导的安排，男生也不敢多说话，只觉得这才是沈卓远最真实的样子。
沈卓远一边联系黎子言，一边联系卫宁，后者倒是来的快，前者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地让我过来？”
沈卓远阴沉着脸，看着毫无回应的手机页面，心中的情绪愈发烦躁复杂。
“去……”沈卓远本想让卫宁开车带他去黎子言的公寓，可刚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对黎子言的了解少之又少，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燃烧着的火炭，将他的嗓子直至内心都烫的生疼，“去你家。”
“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言，刚刚过来了……”沈卓远三言两语地将刚刚发生的事说完，并没有什么隐瞒，他和卫宁的关系用不着给自己扯一块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卫宁坐在驾驶位，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
“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要我说，你也别纠结了，你俩分了就分了吧。”卫宁不在乎沈卓远阴沉着的脸色，自顾自的往下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小助理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应该挺喜欢你的，而且人应该挺善恶分明，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过就是大概这么个意思，他撞见你和别人约会，肯定会难过。”
沈卓远一言不发，他没什么话好说，他对待感情是不够认真，会对黎子言起心思也是因为看出来黎子言对他不同寻常的态度，但是最起码他还是个有羞耻心的人，他还没无耻到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而且要我说啊，你现在联系他估计肯定联系不上，总得给人家时间平复一下心情，而且再怎么说他还是你公司的员工，你还怕他跑了吗？”
卫宁说的确实句句在理，沈卓远焦灼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但是却还是压制不住那种不安和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那种被形形色色的桃花簇拥的感觉，这一次会去赴约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多迷人，而是他自己想要找点乐子，结果却被黎子言抓个正着。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刚才说的也未必那么准，说不定小助理太喜欢你了，回去自己想一想就想通了呢，对吧，我……”
“不，你说的是对的。”沈卓远的声音低沉，仔细听还能感觉到里面暗藏的一丝喑哑。
卫宁将车停下来，看向身边的人，紧皱着眉头，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上面是黎子言发过来的消息，时间是刚刚，在沈卓远的沉默中变成了一分钟前。
小言：远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梦想成真，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总是在害怕，怕我一个不留神，梦就醒了。不过现在，应该也到了我该清醒的时候了。
小言：远哥，你很好，你太优秀了，那么完美，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
小言：远哥，我们分手吧。
三段文字，通篇都没有对沈卓远这种不耻行为的控诉，也没有对沈卓远的咒骂和怨怼，语气措辞仿佛卑微到尘埃里，这样的姿态让沈卓远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胸口沉闷，故意都变得困难。
沈卓远咬了咬牙，额角泛起了青筋，他很想劝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不过是他寻的一个乐子，没了就没了，何必在意，可是他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