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雨飘零的那几年,农庄里收留了好些个遭到迫害的人,给了他们一个安生之所。运动结束,这些人陆续回到工作岗位,但很多人依然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农庄小住几日。
等退休后,更是常住在农庄。不论这些人退休前的官位有多高,公司开的有多大,来到农庄,都会恭恭敬敬地尊称刘琦峰一声老哥哥。
如今年过八十的刘琦峰已经不再打理农庄的事务,把农庄交给儿子刘毅后,每天和老伙伴们坐在竹林里喝喝茶、下下棋,午睡起来再去池塘边钓钓鱼,日子过的很是悠然得自。
刘毅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威,小儿子刘杰。刘威前几年退伍后,就留在了农庄。刘子萱和刘灏扬便是他的一双儿女。而扬扬口中的小叔便是还在部队里的刘杰。
“你小叔知道你玩他的手机不?”夏小初笑着问。
扬扬缩缩脖子,摇摇小脑瓜:“我趁着小叔洗澡的时候偷偷玩,小叔不知道。”
夏小初笑出声:“小机灵鬼,以后不可以了,知道不?”
汤源在夏小初怀里,跟着扬扬一起点头,还用着软糯的小奶音,煞有其事的道:“不可以玩,小叔会打屁屁。”
夏小初逗他:“小叔打过你屁屁?”
汤源小手一指扬扬:“打过哥哥屁屁。好疼,哥哥哭。”
扬扬被他说的小脸通红,小手捂着屁股:“瞎说,我才没有哭。”
汤源弯着头想了一会儿:“可是叫好大声。”
“就叫了两声,没哭!”扬扬打死不认自己有哭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夏小初被两个小孩逗得哈哈笑。说到刘杰,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出国前还能偶尔通个电话或者视频,出国后,她忙着学业实习,他忙着出任务,再加上时差,想打个电话都不容易。
刘威刘杰两兄弟和汤晟同辈,年纪也差不多,从小一起在明阳山长大,三人的感情十分好,跟亲兄弟没两样。长大后,三人都去当了兵,如果刘威不是在任务中受了重伤,也不会提前退伍。
到了明阳山,少不了和师兄弟们切磋,吃过中饭,休息了一阵后,大家移步比武场。
夏小初的强项就是轻功,打不过就逃,是她的至理名言,经常打着打着就开始满场跑。除了师父师伯们,族里目前能追上她的只有九师兄。
第一个跟她打的就是九师兄,两人走上比武台。夏小初问:“怎么打?”硬拼不出十招,她肯定输。
“你说了算。”曲子濯一身白色练功服,清风朗月,俊秀出尘。
夏小初眼珠子一转:“那就比摘铃。”“摘铃”顾名思义,就是摘铃铛。把十个铃铛挂在离地三十米到一百米的绳子上,铃铛上刻有数字,十个铃铛上的数字总和一百,当然,挂的越高数字越大。
她在雨林里爬了两个月的树可不是白爬的。比赛的钟声一响,她就一马当先的窜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先挡住九师兄的路,降低他的速度,再侧身探手一捞,第一个铃铛到手。顺着摘铃铛的力道,身体往上再次一窜,第二个铃铛也到手了。
大家以为她会如法炮制去摘第三个铃铛的时候,只见她身子一转,脚尖在细绳上轻轻一点,身体不再是之前的斜飞,而是直飞入天。
“啊,小师姐要去摘最高那个。”焦阳仰着头惊呼。
一个一个往上摘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力,你可以借绳子的力,也可以借对手的力,方法有很多种。夏小初以前也都是这样,但经过这两个月的训练,她已经不需要借助外力。
夏小初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最高那个,她算过了,只要摘下最高那个,再加上她手上的两个,总分已经超过五十。
脚下传来铃铛声,九师兄在摘铃,夏小初还有闲心往下望了一眼,九师兄已经摘了四个。
下面围观看热闹的人在焦阳喊了那一句后,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仰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小初直飞上一百米高空,轻松摘下铃铛,再如一片随风飘落的粉色樱花般,缓缓的轻盈的落到地上。
夏小初抛着手上的三颗铃铛,抬头看着正在摘最后一颗铃铛的九师兄,脸上笑容灿烂。就知道九师兄不会出手攻击她,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去挡他的路。
九师兄大她三岁,比她早一年拜入师门。除了师父,九师兄是照顾她最多的人。每次她喝完师父熬的苦苦的汤药,九师兄总会往她嘴里塞一颗酸酸甜甜的橘子糖。
九师兄很少离开明阳山,她小时候以为九师兄也和十师兄一样是孤儿,后来才知道,九师兄不但不是孤儿,还是千亿家产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