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索间,院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张年轻而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他。
景亦安走进院中,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步伐轻快,身上带着凌厉的气势。
毕竟做了多年皇帝,虽然一时意外,但没多久也反应过来了,看着他从容自若的样子,也知道他已经掌握了永定城的局势。
文昌帝缓缓开口:“一切都是你暗中策划的?”
景亦安毫无感情道:“先帝真是会说笑话,没想到到了如今你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是被谁算计了,落的如今的局面可真是一点也不冤。”
文昌帝喃喃道:“先帝?”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没错,现在是该称先帝了。的确,到如今都还不知道栽在谁手里,我真的会死不瞑目,你我好歹叔侄一场,可否给我解解惑?”
景亦安没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的皇后是镇国公的亲生女儿,你的三皇子是镇国公的嫡长孙,而镇国公是前朝皇族的遗孤,这样解释你应该就全部能够理解了。”
文昌帝听过之后有点难以接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镇国公府可是大夏开国的股肱之臣,居然是前朝遗孤,不是说前朝皇族早已灭绝,怎么会还有残余?
景亦安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可没有心情给你编故事,你想不到,并不代表这不是真相。”
想想也是,到了如今他完全没有必要骗他。
过了好一会儿文昌帝道:“我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辈,的确是该有这样的结局。”
景亦安道:“一个暗中对自己的嫡亲弟弟下黑手的人,能有如今的结局已经算是上天厚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文昌帝难以置信的看着景亦安,嘴里不自觉得问道:“你居然都知道?这怎么可能。”
景亦安道:“你不用担心,不仅我知道,我父王也知道,要不是他知道,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不是吗?”
文昌帝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父王掌控的,他人呢?”
景亦安道:“十五年前就葬身火海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文昌帝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不对……既然他知道,他怎么会愿意赴死?他一定还活着……”
景亦安什么也没说,找了个地方坐下,好一会儿之后,文昌帝才安静下来。这时景亦安才继续说道:“如果我父王还在,你今天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虽然你不把他当弟弟,但他却真心把你当哥哥,听我父亲说当年我父王知道你要对他不利的消息伤心许久,最后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和你同室操戈。而我却不同,面对我的杀父仇人,我自然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没有折磨你是因为你不配我出手。”
文昌帝道:“我不明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能够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我以前仔细的观察过你,你对我表现的虽然不亲近,却看不出任何恨意。”
景亦安道:“演技好,我也没办法,我虽然没有非要杀了你的想法,但要说对你没有芥蒂,我自己都不相信。”
文昌帝道:“有些事,命中注定,做太多也没有用,防不胜防,就如你父王虽然不在了,他却有一个比他心思更深沉的儿子,只是如今知道也太晚了。”
景亦安道:“不晚,我还有个秘密,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告诉你,”
话音刚落,景亦安从怀里拿出了神龙令,文昌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上小小的令牌,这块令牌太宗皇帝说他令牌丢失了,没想到居然在他手上,这很明显丢失只是借口,原来他早已将他给了信王。
景亦安道:“这块令牌是皇爷爷硬塞给我父王的,应该说他了解你的人品,知道我父王即使没有权利之心,你也会容不下他,所以总要为他留点底牌。知道皇爷爷为什么喜欢我父王而你却不得他的欢心了吗?”
文昌帝用干涩的嗓子问道:“为何?”
景亦安语气淡淡的说道:“因为亲君子,远小人。”
文昌帝苦涩的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小人,而且是个失败的小人。”
景亦安和气的一笑,然后说道:“我想说的都说了,以后只要不碍我的眼,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