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果被凌冉感染了，跟着小声说：
“那……那我也以出道为目标吧……”
章宏文一声冷笑，他在公司当偶像经纪这么多年，从他手里就没出来过红人，他早就认命了，知道自己就是倒霉，好的人也不会分配到自己手里。
他看似在给两个人说，实际更像自言自语：
“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算了，多碰几次南墙你们就懂了，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是这个社会它就是这样，没背景什么也干不了，你光敬业有什么用……”
章宏文丧丧的走了，背影十分沧桑。
苏果果忧心忡忡的：
“他好像很不看好我们啊，我们真的可以吗？”
凌冉平静而坚定：
“做好自己，无愧于心就好，加油，做你想做的事。”
苏果果若有所思，只觉得身边人如一座巍巍高山，别人的非议，完全影响不到她的决定。
走廊外面，章宏文和另一位同事撞上，那同事问他：
“听说总公司那边直接给你下了任务，让你送新来两个妹子去选秀？那两人有什么背景吗？”
章宏文老乌龟一样缓慢摇头，叹息道：
“背景不背景的没看出来，反正出道是不可能出的，一个楞头青，一个胆小精，唉……”
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
“别太灰心，凡事都有个万一。”
章宏文：
“呵……她俩要能出道，那我就到公司年会女装倒立。”
凌冉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笑意：
“我记住了，期待你的女装。”
章宏文回头，看到凌冉带笑的眼睛，猛地顿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唉不过那又如何，出道是不可能出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
节目录制是在暑假，凌冉全力复习课程，在一周后的期末考试里拿到了原主历史最高成绩，都来不及休息，第二天就来到节目现场。
这个节目由橘子台主办，橘子台是综艺大台，能进这节目的成员个个不简单，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很有才华。
节目是从选手们下车就开始拍摄了，一辆大型巴士，拉着鲜嫩的女孩子们，在橘子台的大楼外面缓缓绕楼一圈，让大家看旁边好看的山水、清幽的环境。
车里氛围轻松热闹，女孩子们都很活泼的看着窗外，有的惊呼，有的比心，各种吸引摄像机注意。
凌冉安然坐在中间，身旁靠过道坐着苏果果，两个人都不是活泼的类型，默默坐着都不说话。
后排一个女孩子大叫一声：
“哇！你们快看，那湖上还有天鹅耶！”
她胳膊往前伸，手刚好挡在苏果果脸上，不经意地擦过苏果果鼻尖，苏果果脑袋偏了一下，躲开了。
“真的吗真的吗，给我看看！哇好白好优雅哦，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好棒！”
后排另一个女生站起身，伸手扒着前排靠背，往车窗外面看。
她手指甲做过美甲，尖利的指甲扣下来，直接挂破了苏果果的脸颊，留下一块芝麻大小的血点。
苏果果疼得喊了一声：
“哎呀……”
她回头看那个美甲女生，尽量温和地说：
“麻烦你指甲放旁边一点，你碰疼我了。”
那美甲女生眼角余光看见摄像机已经过来拍自己了，马上和她同伴做出各种表情，大声聊着天鹅的话题，车里又很吵，她俩根本没理睬苏果果。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睬的。
苏果果摸了摸脸颊，正在酝酿再说一次的勇气，忽听旁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道歉！”
这声音很大，带着强大的威慑力，完全盖过了车里其他吵闹声，让全车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边。
发声者是一个身材中等、相貌清秀的少女，她穿衬衫牛仔裤，化着淡妆，表情严肃又平静，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自带坚毅、强大的气场，站在一群笑颜如花的女孩子里，格格不入。
全车安静了一瞬，趁此机会，凌冉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划破了她的脸，请你向她道歉！”
苏果果抬头看着凌冉，车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她身上，将她浑身镀上一层金边，闪闪发光。
第6章
大巴车继续缓慢行驶，车里却气氛凝滞。
摄像机紧紧对着这个三角区，拍摄这几个姑娘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可是综艺最爱的吵架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