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_作者:粒非痴(17)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总不能不停地喊“陛下饶命”。

  王禄进屋,得了贺戎川一句什么吩咐,便向池奕走来,俯身抱起那个一脸惊慌的人,出了门。

  池奕内心绝望,看了看冷宫的方向,又看了看煮人大锅的方向,却发现自己去的是另一个方向。

  王禄抱他进了正殿,皇帝的寝宫。

  一直走到里间,把他放在坐榻上,然后退到一边,贺戎川刚进来,便问他:“陛下,可要奴才带池公子沐浴?先清洗通润一下。”

  这时候的池奕高度紧张,不太听得懂他说话,只听见了什么清洗,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被当成果盘了。

  后头跟着的杨顺使劲给王禄使眼色,贺戎川冷冰冰道:“不用。”

  王禄又道:“太医说池公子的伤还不能碰,您一会儿……”

  “滚。”

  王禄被吼得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二人,天色渐暗,贺戎川亲自去点灯。一片安静之中,池奕害怕得久了,强烈的情绪逐渐变得麻木,愣愣地歪在榻上。

  许久,背对着他的那个人忽然冒出低低的一句:“还疼么?”

  池奕给出标准答案:“已经好多了。”

  没想到贺戎川重重地扣了一下灯罩,从牙缝中挤出话音:“朕问的是,还疼么?”

  池奕:“……疼。”不疼就怪了。

  贺戎川转身走向他,停在一段距离之外,池奕估算了一下,虽然超过一米,但自己可以随时进入一米之内。

  “给朕看看。”

  池奕虽然害怕,到底还是将刚上过药的伤口露出来。

  贺戎川挑眉,“扮可怜?”

  池奕委屈,这种伤口对成天打仗的暴君来说不算什么,可普通人被捅了一刀,谁不得疼上好几天?

  他垂着脑袋,紧咬下唇,“草民不敢。您不喜欢的话,以后不疼了。”

  “朕不喜欢你疼,你就不疼了?”贺戎川冷着脸轻哼一声,侧过身负手扬头,“怕成这样,池奕,朕在你眼中便是如此嗜杀?”

  池奕心说这也不能怪我啊,作者给这本书起名叫《暴君的覆灭》,作为读者不就先入为主了么。再说,你本来就是暴君。

  既然对方不想扮演暴君形象,那池奕就洗干净眼中的委屈,看过去时一片清明,“若草民说不是,陛下也会觉得是因为怕您。草民笨嘴拙舌,请您给指条活路。”

  其实池奕没必要在这以退为进,躲进主角光环就不会有危险。但以后还有任务要完成,只要对方没真打算把自己杀了,他就打算先尝试正常的方法。

  果然,贺戎川听了他的话,轻嗤一声,坐到一旁冰冷道,“巧言令色。如此滴水不漏,朕想杀你也无缘由。”

  池奕知道这话不是在夸他聪明,而是在骂他狡猾。

  他赶紧示弱,抱着个枕头软软地说:“陛下想杀我,缘由多得是,比如在您宫殿里本该恭敬端肃,我却饿得肚子咕咕叫……”

  池奕低垂眉眼,感到锋利的目光射过来,又渐渐变得柔和。贺戎川高声道:“王禄,拿些点心来。”

  王禄还以为是陛下饿了,捧着点心进来,却被要求放在池奕面前,不免瞪圆了眼。

  精致的宫廷御点被一通胡吃海塞,刚才吓个半死,池奕现在变得特别能吃。吃到一半,却听见贺戎川没什么语气的话音:“你听着,以后你为朕做事,听朕的话,朕自会分辨忠奸,不会滥杀无辜。”

  池奕眼睛一亮,这就算是个正式的承诺了。既承诺了可以把他留下,也承诺了不会轻易杀他。

  他咽干净嘴里的食物,抹了一把唇上的渣渣,朝那人低了低头,正色道:“草民谢陛下隆恩。”

  贺戎川随手翻着奏折,“‘草民’二字不顺耳,改了吧。”

  拿糕点的手一滞,池奕皱眉,“那怎么叫……臣?好像不对。奴才?也不对。”

  贺戎川把他留下干什么,是什么身份,他不太敢问,因为觉得自己啥也不会干。虽然他是学历史的,但皇帝肯定不会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帮他治国。

  “用你惯常的,”贺戎川轻描淡写道,“刚才用‘我’字不是挺顺的?”

  听到这话池奕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紧张过度,称呼都是乱来的,什么谦称敬称都忘了。不行,这还是得请罪。

  他刚要拖着还在疼的腿起身,却又听见:“坐好,吃你的罢。以后就这样叫。”

  这也行?池奕一愣,这真是之前差点把他弄死的那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