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从未有人这般唤过她的名,妘锦一时间又愣了愣,旋即才哦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阿锦下个月再给我绣吧!”萧程忽然道。
妘锦疑惑的望向他,刚要出口询问,萧程又道:“我皇祖母下月过生辰,阿锦给皇祖母绣一副牡丹凤凰做生辰之礼可好。”
妘锦内心哀怨,看来这几个月是有得忙了,她那些新买的话本子只能全放到一边了。而且还要去这皇宫,哎,怎么头这么疼呢?
“有何不妥吗?还是有别的事忙,还是会特别劳累,如若是这样,那就换别物。”萧程道。
“哦,不是,牡丹凤凰挺好,挺好。我只是在想,这牡丹花要用什么样的丝线才能显出它的富丽端庄,雍容华贵来。”
“皇祖母的园中种满了各色牡丹,每每花团锦簇时,园子里的花便各相争艳,非要争一个姹紫嫣红不可。你可慢慢想,我们先去那边转转吧!”萧程说罢便站了起来,朝着池子旁的那条鹅暖石石子路径直走了过去。
妘锦抬眸望去,男子一身雪白锦服,举手投足间皆是潇洒闲适,背影清新俊逸,远远瞧着就十分养眼。
萧程回过头,俩目相对,妘锦想,如若不是那个荷包,他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有交集,而她也不会知道这个孤傲的太子原来这么细心。不仅送祖母观音佛相,还告诉她皇太后喜爱牡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又想到前世杨浩除了让她求家人办事,又什么时候给家人送过一份像样的礼呢?
“走啊。”萧程的声音柔软好听。
妘锦回过神来,朝他走去,俩人并排缓缓走着,院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鸣翠,妘锦开口道:“听说灵州山清水秀,钟灵毓秀,出了好多才子佳人,阿程去灵州是办差吗?”
“不是,我外祖父就是灵州人,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妘锦哦了一声,从侧面望了过去,男子鼻梁高挺,眼角微挑,轮廓分明,怕是那满园子的牡丹花也比不上他姿容一二吧!
萧程转头,眼角上扬,眸子染上几许笑意,道:“阿锦平常都是这般盯着人瞧的吗?”
妘锦顿感窘迫,脸不自觉绯红一片。
“还是说孤特别能入你的眼?”萧程直勾勾盯着妘锦。
妘锦更窘了,期期艾艾道:“我…”
萧程直截了当:“阿锦可喜欢我这样的相貌?”
妘锦一时愣住了,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吞吞吐吐道:“俊俏的郎君自是谁都喜欢的。”
萧程唇角边的笑意浓郁起来。他凑近妘锦的耳畔,低声道......
第5章
案几上,摆着妘锦刚绣好的牡丹凤凰图。
竹青站在一旁,赞叹道:“小姐,这每一朵牡丹都各有姿态,好似被你绣活了一般,还有这七彩凤凰好似要从牡丹花里飞出来了。”
妘锦锤了锤肩膀,道:“这牡丹花是绣好了,不过我这肩膀却酸了,你帮我捏捏。”说着妘锦便走了起来,躺在了不远处的藤椅上,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小姐确实辛苦了,可惜我这绣功不及小姐分毫,不然也不用小姐这样劳累了,小姐的指腹都粗糙了,回头该用热水泡一泡了。”
“无碍的,就是特困。”说着妘锦微阖起双眼。
竹青怕妘锦着了凉,便拿来锦被轻轻盖了上去,又轻轻揉捏着妘锦的肩膀,不一会儿就听见微微的鼾声。
妘锦再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铜炉内一缕一缕的轻烟袅袅升起,妘锦呆呆望着,脑中忽地涌现那天的情景。
那句话仿佛还存留于耳畔:“那阿锦可否只喜欢我一个。”
那样软糯的语气,那样勾人的眼神,似占了蜜汁的糕,但妘锦却怕了这样的话语,怕他一时兴起。
或许是因为前世带来的阴影,无形中抵触起这些甜言蜜语般的诺言。她想,忘记一些事是需要时间的,而接纳一个人更是需要时间。
上辈子杨浩说她高傲,却从没有想过她为了他已经抛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为了他学会了求这个字。
而如今,也许只有不爱才会让自己不受伤,男人的承诺太过轻易,男人的爱很宽很奢侈,所以她并没有回答他,她不想再去满心的奢望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太子,以后的储君。
.
西平侯府月梅苑前厅,萧程转动着手上的黑玉扳指,随意的打量着屋内陈设,时不时朝门口看上一眼。
不多时,门外便有了声响,萧程望了过去,女子一身藕粉交领长裙,腰间束着同色锦带,发上是一支碧玉孔雀簪子,耳畔是一对珍珠耳环。面上显然化了淡淡的妆,黛眉明眸,琼鼻朱唇,颊畔俩朵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