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让宁太医瞧瞧,竹青才能放心。”
妘锦故做生气的模样:“竹青,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全都退下。”
“可是娘娘,您…”您就算心里难过,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竹青欲言又止。
妘锦摆了摆手,不再多说,等几人退了下去后,她才慢悠悠坐到了食案前,舀了满满一碗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喝完了以后,对着医书,揉捏着腿上的穴位,其实心里有一堆堆的委屈与怀疑。
怀疑自己这样做下去的意义,怀疑他们还有以后吗?她是喜欢他,就是因为喜欢才会这般在意,所以才会更痛恨自己的那颗心。
如若没有那么喜欢,那不怀孕便是,不在乎便是,只有在乎俩字才能伤害到自己。
良久她微微叹息一声,把医书放到了一旁,在榻上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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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孤想你,原谅孤好吗?孤真的不能没有你,你若不信,孤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说罢萧程那手猛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一颗血淋淋的心被他捧在手中。
[阿锦,你看,这心上满满都是你。]
妘锦兀地睁开了双眼,心里觳觫的厉害,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原来是做梦,幸好幸好!旋既意识又模糊起来,她想挣扎着醒来,却宛若跌入了深渊之中。
一个声音又缓缓在耳边响起[阿锦,不要不理孤好吗!孤跟你一样难受,孤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爱你的普通人,你若不信,孤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不要!不要!你不要!
[那你睁开眼来看看孤]
妘锦睁开眼,那张俊逸精致的脸映入她的眼底,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
[别不理我,行吗?]
妘锦呆呆地愣愣的,直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一丝阴鸷,接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他对着自己的心口就插了进去。
妘锦猛地握住了刀,大声喊道:“不要,你不要。”
[你跟我来,阿锦,你跟我来。]
妘锦从榻上站了起来,懵懵懂懂跟着前面那个身影,走了出去。
[萧程,你等等我。]
远处的身影越走越急,越走越远,她使劲的追在后面,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个身影。
萧程,你去哪了,你等等我啊!你不要,你千万不要。
妘锦似一抹幽灵飘荡在梅林里,此时已快入夜时分,昏暗的视野里再没有他的身影,她的心如同空了一般,找不到一个支撑的点。
一拓远远跟了上来,妘锦跑的实在快,根本不似她平常的模样,一拓眼瞧着那个纤弱的身影走进了梅林,他加快步伐跟在后头,终于在那棵梅树下找到了她。
他走了过去,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正欲寻问几句,那个身影猛地转过头来,他还愣神间,那个身影已经冲进了他怀里。
妘锦使劲地抱着他,嘴里碎碎念:“不要,不要,你不要,答应我。”
一拓整个人僵如石头,鼻端瞬时浸入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防不胜防,他耳朵微微红了红,但马上回过神来,欲将她推开。
妘锦死死地抱住他,她方才真的很怕,她整个身子微微打着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她哆哆嗦嗦道:“就让我靠一会,靠一会就好。”
说罢妘锦便闭上了双眼,又道:“萧程,适才我真的好怕,好怕。”
原来把他当成了主子了,一拓感觉到了她的恐慌,不过就算想出声宽慰俩句,但主仆有别,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更是不行,便道:“娘娘,奴才…”
话还未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们在干嘛?”萧程的眼底隐晦不明,面上宛若冰霜。
妘锦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松开了手,看到萧程后,她又看了一眼一拓,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会是他?她往后拉开了距离,适才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眼前之人,那时的她太慌乱了。
萧程此时全身一阵颤抖,他真的希望眼前这一切是虚幻的,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救命恩人的亲侄子,亦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们俩个人…他的瞳仁里一片赤红,眼底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拓上前单脚跪在地上:“主子,不是您想的那样,请主子听我解释。”
“你说。”萧程沉声道。
“适才,我瞧见娘娘一人朝这边走来,我瞧见娘娘面色有些恍惚,便跟了上来,然后娘娘似乎被什么吓到了,所以才误把属下当做了主子。”一拓条理清晰,眼神不闪不躲将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