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廷派出了向吴王等藩王招降的使者,并决议赦免之前诸侯王的罪过,返回被收回的郡县。过了两日,招降使已经到了吴王军营,然而却被扣留。各路藩王分头起兵,目前已经攻打下几个郡县,没有任何人应诏而降。几个尚未出兵的墙头草也是仍旧冷眼看着战局。
当前战事紧急,陛下前阵子已任命开国武侯之子周岩为太尉,现今也是任命周岩为大将军,统领全部兵力。苏瑾瑜跟随夫子这几天以来,虽也觉得朝廷劣势明显,但毕竟少年心性,总觉得会有人力挽狂澜。等到陛下任命周将军后,陛下允其调动全国兵力,并且特赐其入殿不用解剑去履,明显将此战全权交予他。
只是,苏瑾瑜对此人知之甚少,倒是夫子听说此人后捻须一笑,道:“当年,有相面者为周岩看相后,说此人封侯八年为丞相。说起来,他继承其父爵位以来也有六年了。”
苏瑾瑜不由讶异,奇道:“便是这种事情都能看出来?”
“相者所言姑且不论,老夫也曾见过周岩。此人治军严谨,刚正不阿,曾为先帝称赞。至于兵法谋略,他也甚为精通。倘若此时有谁领兵作战,也就只有他最有可能打下胜仗。”
苏瑾瑜还是第一次听夫子这样夸赞在世将军,不由对周岩有了极大的好奇之心。倘若此人真的能够反败为胜,那功绩足以计入史书。
夫子低声道:“目前虽是内战,可外敌早已侵扰多年。若有一日不再和亲,而开始对外反击,此场战役也算是练兵了。”
等苏瑾瑜回府时,他还在回想之前夫子所说的话,却迎面撞上了苏勇毅。因他之前不过在夫子那里习字打基础,所以苏勇毅这次就被夫子暂时停了课。两人撞上后,苏勇毅没有向以往一样退让,反而哼哼两声,不高兴的走掉了。
苏瑾瑜上前揽住苏勇毅的肩膀,捶了他一下,道:“小子,别不高兴了。等会去我房间,我把夫子教的告诉你?”
苏勇毅撇撇嘴道:“不用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你不是刚从练武场回来?就冲你这个劲头,只要一两年夫子也会教你的。”
苏勇毅摸了摸自己的头,愁道:“可是,练字真的很烦啊。”
两人搭着肩一路走去厅堂。此时,长公主也和苏君侯正讨论陛下刚任命的另一位大将军穆明。他是穆太后堂兄的儿子,也算是长公主的表哥。同辈人中,唯有他才能最为卓越,早早便在各个部门都任职过,想来日后可为丞相。只不过,他本人也跟太后一样反对削藩。
“看来,就算他之前反对削藩,可是陛下还是最看重他。”
长公主回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娘的亲侄子。就算他反对削藩,现在真的出了叛乱,他也肯定不会跟那些藩王们一起反对朝廷。”
“不过,我听说穆兄一开始还不愿出山?”
长公主哼了声,道:“确实,还是娘亲自去请他的。要我说,他也是意气用事。就算之前削藩的事情,弟弟跟他意见不合,没听从他的意见,但现在都到这么紧要的关头,陛下身边也找不到比他更可靠又能干的人选。”
虽同是紧急情况暂任大将军之职,然则一个负责对外用兵,一个负责调度内部。周岩带上北营的精锐之师,决定先迎战旁路大军,稳住中原,避开敌军主力。穆明也将陛下赏赐的千金供给各路侠士名士,并请来诸多关中豪强。
而国内粮草供给方面,朝廷也在直属郡县下发讨伐檄文,并向天下人借贷银钱,战后加利返还。只是,战局未明之际,也没有多少商户愿意主动借钱。敌军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双方交战之初,众人还是心中不定。
等周岩将军打败旁路大军,稳住中原后,穆明也被陛下派到洛阳,用请来的关中豪强所带人马弥补朝廷战力不足,稳住供给周岩将军的后援之路。此时,整个朝廷才算舒了口气,可以等着周岩将军的下一步布局。
然则,此时战事已经一月有余,主力攻打魏国已经攻破魏国国线,逼近魏国都城。魏王虽骁勇善战,然而毕竟敌众我寡,只能败守国都。但是,魏国后便是都城,魏王也必须坚守。魏王的加急军报送往长安,请求增派人手。
与此同时,周岩将军在诸侯叛国处攻打本营时,也受限于人力不足,希望能增派人手。内战尚且如此,外敌见双方将要两败俱伤,也已大军压境,想要日后浑水摸鱼。边关告急。更有各路诸侯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