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所有时候,喜欢她全部的样子。
她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的一清二楚,甚至都在脑中回想过无数无数遍.......
他想娶她为妻,想出人头地,想带她离开山庄,从此风风光光。
所以,后来,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离开了桃花庄。
他有着一身蛮力,精湛的射技,只要给他几年时间,他能为她打下一片银山。
但他没想到,一年后,他归来时,家中,却多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生的极好,肤色很白,一看就像那种养尊处优的富家纨绔子弟,但他的眼神很凉薄,瞧着很难近,且和那脸与气质不协调的是他穿着一身普通人的衣裳。
他回来的那日,与他在院中初见。
他搂着妹妹,手臂很放松地搭在妹妹的肩上,语声淡漠地问妹妹,“他是谁?”
妹妹娇柔,个子只到他肩头,看到他回来,两人还如此勾肩搭背,显的很羞赧,觉得不妥,是以一面将他的手臂往下推,一面笑盈盈地给他们彼此介绍彼此。
但那男人有一搭无一搭地,眼睛也几乎没看他,都在妹妹的身上。他好似也并没听她介绍一般,手被妹妹从肩上推下,却不紧不慢地又下移了去,揽在了妹妹的腰上,缓缓婆娑。
妹妹显然更羞赧,小脸儿臊红,对他小声嗔怪,“四毛别闹!”
“这是哥哥,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快叫哥哥。”
那男人抬眸,漫不经心地瞅了他一眼而已,自然没叫。
没用妹妹多说,俩人亲密的模样,已经让他猜到了他们的关系。
他们成亲了。
就在他走后的半年里。
那半年里的一天早上,他在河岸边救了他。
照顾了他两个月,后来,他们便成亲了。
他问妹妹他叫什么,从哪来,什么身份家世?
妹妹统统不知,只道他失了记忆,连名字都是她给取的。
她提起他时很雀跃,滔滔不绝,一直在笑,且一口一句:
“四毛.........”
“四毛.........”
“四毛.........”
“四毛.........”
她说他是很好的人。
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他。
但他不觉得他真的很好。
那男人瞧着很寡情,不像是个会对感情认真,对女人认真的人。
他只能看出妹妹很爱他,却全然看不出,他也同样爱着妹妹。
他看妹妹的眼中唯欲而已。
他像一个浪子,妹妹却俨然是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他只在家中住了七日。
这七日,只与那男人有过一次单独接触。
是他,主动与他说的话。
他端着茶杯,倚靠在一旁,举手投足很优雅,穿着普通衣服,却也有着一种贵气之感,让他再次确定,他并非什么普通家世。
他慢慢拨茶,向他问着,“你们,不是亲的吧。”
“为何如此问?”
他唇角微动,“不像啊。”
“是,我们生的是不像。”
他一声笑,缓缓地走到他身边,与他肩并着肩,侧头,唇角缓缓轻动,“不是长得不像,是眼神不像。”
这话说完举杯喝了茶,进而转身走了。
他知道,他看出了他喜欢妹妹。
他已经极力地隐藏了,但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七日后,他走了。
一年前走时满怀希望,回来却空余惆怅。
再走之时,心中空落落的,突然觉得自己丢了一切,竟是丢的一无所有。
那晚他缩在被窝中哭的浑身颤抖。
他再也没有从那阴霾之中走出来。
他有的是蛮力,能徒手杀死一只野狼,也能抵抗千军万马,却没有力量忘了他的小姑娘。
想忘也不能相忘。
心中唯剩下最后一点点安慰。
妹妹欢喜,至少他心爱的妹妹,还是欢喜的.......
而后的三年里,他没再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但妹妹不知道,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他悄悄地,看过她三百四十二次。
直到那最后一次,他没看到那男人,所以,与妹妹见了面。
“他去了哪?”
“四毛似乎是想起来了,他说要先去办一些事,然后再来接我。”
妹妹欢喜地与他说。
他问:“那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家在何方?又到底是什么家世?什么身份?”
妹妹摇头,依旧笑盈盈的,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