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夜中,一个人影急速下坠。
随后在二楼的位置微微一顿,就好像空气中忽然冒出来了个无形的东西托了一下似的。
接着,那看不见的东西又挪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
“砰!”
“......”
天台门被人撞开。
要债的人带着赵红兵的“小情儿”冲上空无一人的天台。
环视一周后,他们没看到赵红兵的人影。
领头的人便一脸凶恶:“人呢?!”
…
一个小时后,失血过多又缝了八针的刘莉虚弱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麻药劲还没过,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孟夕瑶?你怎么来、来了?”
“舅妈,你赶紧先躺着,别着急乱动,好好歇一会儿吧。”孟夕瑶一脸关切地把刘莉强行给按了回去,顺带着帮对方掖了掖被角,才在旁边又坐了下去。
“你,你怎么……”
“露露她拜托我给你打个电话,说是有事找你,但是我打过来是医院的人接的,所以我就问了一下,然后他们就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不过露露还不知道这事,我没跟她说。”
孟夕瑶简单这么一解释,然后就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基本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真没想到舅舅他竟然会干出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
她欲言又止,眉头越皱越紧。
刘莉感觉到她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就撑着又问了句:“不过什么?”
“不过刚才我在外头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问问他到底打算干什么,竟然这样对你动手,太没品了!哪知道他那头也出了点状况,好像是……他拿了家里头的东西,打算跟他外头好的那个女人跑路来着。”
她这一句话说得实在是抑扬顿挫太过到位,刘莉一下子就急火攻心了。
“什么?!他现在人在……咳……人在哪!”
“别急别急,赶紧躺下去!”
眼看着刘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像一丁点儿血色都不剩了,孟夕瑶便再次叹气:“您放心吧,他没有走成,但是情况也有点不太好。”
刘莉又气又急:“你既然都说一半儿了,就别瞒我了行不行?他那边到底是怎么了!”
“那好吧,您别太生气,我告诉您。”
“快说!”
“好像是……我舅舅他回家以后拿了一堆首饰和钱出来,然后就要跟他外头好的那个人连夜离开,结果他们还没出小区就撞上了过来要债的那帮人,他们之间可能是起了点什么冲突,毕竟我舅舅那脾气您肯定是最了解的嘛,那帮人就……把他从天台上推下去了。”
说到这,孟夕瑶低着头,表情似乎是有些难过,眼眶也微微湿润了:“有人发现他以后,就把他送到了医院抢救,现在那边也没人守着,我拜托了那边的护士一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
刘莉表情变得很是精彩。
似乎是有些解气,又有些担心。
但不管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最后,全都被揉成了一团糟,让她躺在病床上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
“这该死的老王八蛋……真是一天都不肯消停!他从哪弄的首饰?娘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呜呜呜……这个天杀的赵红兵……”
她情绪太过激动,外头护士听见立马过来撵人,把孟夕瑶赶出门外,瞪着她:“都说了病人现在不适合情绪太激动,你怎么也不管管她,还非要刺激她?”
“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我们这边值夜班的护士会照顾着点的,你也赶紧走吧,不要再进去打扰她休息了,明天再来,记得给她带换洗衣物。”
“好好好,一定一定。”
孟夕瑶一脸无奈,最后又隔着病房门往里看了几眼,看起来真是担心的不得了。
护士又连着催了好几声,她才很是低落地出了医院大门。
一出门,她就拐到旁边车上。
刚才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
坐在驾驶座,周围黑黢黢一片,衬得她表情有些冷。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手机一眼,有个未接来电,便拨回去:“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