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_作者:废品回收(183)

  他便跟他闲扯了两句前天直播的时候忘了关门,瓜球儿子不懂事,助跑起跳想跳他的膝盖,幸好腿短,没跳上来,不然万一哪个网友眼尖认出它来,他俩都得被迫出柜;讲完了又说昨天去游泳,在健身会所认识了一个钢铁硬汉大爷,大爷看他只游了几圈就想上岸,说他根本没达到锻炼的目的,硬逼着他又多游了十个来回,把他累到差点爬不上岸。

  牧野听着,一会儿眼睛便开始半睁半闭。

  如此又说了一会儿,温涯见他已经闭严了眼睛,还当他睡了,小声叫他:“阿野?”

  牧野却又“嗯”了一声,明明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却还是说:“没睡。”

  温涯微微一笑,心知他是想他,贪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闲话的时光,便又继续给他讲这两天准备试镜,分析人物时产生的想法若干,如此又说了一会儿,他才终于睡实。

  他把手机支在了床边,温涯能清楚地看到他在床头夜灯下的睡脸,他睡着时看上去平静又安宁,睡相又好又乖,一点儿都不像是曾在另一个世界搅弄风云、改天换地的大佬魔尊。温涯忍不住截了两张图,隔着屏幕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六月五日,高考前夜,温涯上次写的“考的全会,蒙的全对,逢考必过”据说很灵,于是又被考生们翻出来转发。温涯重新写了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发了上去,硬生生被考生送上了热搜前几名。

  六月六日,考生上考场,温涯过去酒店见导演试镜,不同于之前《丹衷》试镜,等候的人很多,这一次只有导演李五柳和编剧、制片,还有主创团队的几名成员。温涯穿着很学生气的板鞋牛仔裤,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问好,李五柳就笑了,跟编剧项老师说:“温涯。”

  编剧老师是位五十岁左右的温柔面善的女士,看到他也笑了,“噢,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给我看过他那个……坐。”

  导演助理给他拉开了一张椅子。

  温涯还以为一进来就是试镜,没想到是要先坐下聊天,编剧老师说:“别紧张,先聊聊。”

  李导演有点尴尬,“呃……是这样啊。”

  “我们这部电影,目前资金还没有落实到位,还在想办法……三月敏彤跟你提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是这样,资方变卦,现在缺口很大,开机时间未定。但是敏彤坚持说答应你了,不能再放你一回鸽子。”

  温涯有些愕然,没想到大导演也会被资方撤资。

  “这两天我们也在陆陆续续地见演员,其实演员定下来的话,拉投资会更容易一些,有一些投资方会比较看重演员本身的名气,但”

  导演本身年纪还不算大,说到这里,自己有点不甘心地搓了搓额头。

  制片笑着插嘴说:“李导还是希望为角色找到更适合他的演员。”

  李导演点了点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剧本之前发给你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编剧老师说:“那就开始试戏吧?”

  导演给了他十分钟时间进入情境。

  温涯点了点头,在地上缓缓躺了下来。

  盛夏夜雨。

  他被利刃刺进了胸口,大量的失血,身上冷得要命,就连雨水都是温的。

  他胸口有伤,呼吸不敢用力,被雨水呛得想咳,身体也本能地不敢猛咳,只能憋闷地别过脸去,很轻很小心地咳嗽了两声,人被震得微微地颤,直到这时方才醒转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短暂地呆愣了一秒,随即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和眼前的漆黑。

  他撑起身,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已不能辨物,但他此刻去犹未意识到是自己脑后的伤致盲,才让他什么也看不见,只道是周遭太黑的缘故。

  他记起方才发生了什么,脸上神情惊变,在身侧摸了几下,又意识到自己可能尚未脱险,于是忽然屏息定住,凝神细听黑暗里的动静,确定耳畔只有雨声,方才再次在周遭搜寻。

  他触碰到了硬物,又碰了两下,整个人忽然战栗蜷缩,他已经察觉出了手下所触的是个人。

  他碰到了那个人的面孔,第一反应是缩回了手,随即又像是把心一横,伸手摸了上去。他的手胡乱地在那张已经冷掉的脸上摸索辨别,逐渐急躁,他认不出,根本认不出。

  所幸,他摸到了一个火折子。

  他急急吹着,却不见火光。

  他以为火折子未能点燃,伸手去摸,灼热的火焰却烫了他的手。

  火折子失手滚落在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