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了手劲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手腕,忽然抬起头问:“很痛吗?”语气竟然有些难得一见的关心。
我本来想大声回答他:不痛才真是有鬼了。忽然又觉得那样说话有点像是对他这么个小鬼头撒娇,于是充胖子似的坚强说:“也不是那么痛……啊…好痛…你干吗突然捏…这么狠…呜…”害我又想掉眼泪了,这个死小孩!
“明明痛就说出来好了,何必强装呢,真是笨蛋一个!”他放开我的手又转身出去了,直把我气的跳脚,难道古代的小鬼都这么没家教,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啊……真是气死我了,呜……好痛~~~~~
我正咬着衣袖忍痛外加泻愤,小鬼头又跑了回来,说他是跑回来的到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他额上有一滴汗正慢慢滑落,可是你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又完全不像刚跑回来的人,总之就是很奇怪,不论是奇怪的小鬼,还是他奇怪的行为。
他手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全部放到桌上后,就把我拉到桌边硬按在椅子上,这个还…唉…郁闷…我居然连小鬼都抵抗不了,看来不会武功在这个时空实在是太吃亏了,走到哪里都被人管束。偶要拜师学艺~~
“咬着牙叨叨什么呀,赶紧翻开袖子,不然怎么上药啊,别慢吞吞的!”小鬼不耐烦的样子就更欠扁了,我想咬人~~~~
我翻开袖子露出紫到充血的手腕递给他,没办法,我害怕自己会痛到想哭,还是由着他‘作孽’吧,我闭起眼睛来紧咬牙关等待那上药的恐怖时刻…等等…还是扭过头比较好…要不要咬根木头啊?我巨怕痛的说!
小鬼嗤的一笑,然后便开始了上药,先是抹了些很冰但很舒服的药膏,然后就紧紧裹上略微粗糙的纱布,直到感觉着缠紧了我的小半个胳膊,他才放弃继续做手腕木乃伊的创造性工作。我扭回头看,他正对着我的手发呆,我顺着他的视线对焦,纱布里不就露出五根有些苍白的手指头么,我疑惑的问他:“小鬼,这样就可以了吧?”
小鬼慌的抬起头,有些恼恨的瞪着我却没有回答,我撇撇嘴想:真不可爱,明明上药时那么温柔,让我痛的也不那么厉害,偏偏从不把真实的感情表现出来,别扭的可以啊!
低头再看看自己缠的很到位的纱布不禁松口气,刚才还真是准备壮士断腕的说!
又被他往嘴里硬塞了些粉末状和丸粒状的药,我已经巨没出息的开始讳疾忌医了,喂,有没有冰糖啊,这个味道好象敌敌畏的说!
“小鬼,你说怎么才能把我平安的消息传给龙翼他们呢?”我自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什么高招,到不如集思广益,而且这小鬼似乎很不一般哦!
他先是僵了一下然后又跳跃式的问我:“那么担心他吗?”
我不争气的脸红起来凶巴巴的回答:“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喂,到底有没有办法呀?”
小鬼突然不客气的冷笑几声,特别不屑的反问我:“就算我知道,又凭什么告诉你?”
我大讶,你这死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怎么得罪你了?我急的喊起来:“你不是来报恩的吗?”
“报恩?”这下轮到小鬼奇怪了,微张着小嘴不解的样子,孩子就该是这样滴,迷茫的又惹人怜爱。何必又臭又冷的惹人讨厌?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对呀,当初我把那只烤兔子让给你,又没追究你,你现在这么帮我不是报恩又是为什么?”
他突然怪笑起来,夸张的大声说:“我凌圣轩会想要报恩,还是为一只兔子,哈哈哈……”本来开始是嘲讽,后来说着突然自己也觉得好笑,反而没了限制的大笑起来,还不停的拍桌子以示其可笑程度!(作者注:小鬼是突然想起‘兔子’这种一语双关的词汇才会出现这种癫狂症状!)
层层羞愤上涌到胸口真有种一拼到底的冲动,而且事关龙翼,我就是再没面子也要继续撑下去:“那又有什么好笑的,滴水之恩还得涌泉相报呢!再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报恩,小孩子更应该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明白道理又讲原则才算个堂堂正正的人,才是男子汉!”
被我喊到发愣的小鬼首次认真而又带些刮目相看的眼神打量我,然后缓缓说:“你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