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顾婉蕴说出三七分成后,卢锦繁更加动摇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改刚才淡淡的神色,笑着拉住了顾婉蕴的手。
“你咋不早说呢婉蕴同志,刚还说是请我帮忙,我看这是咱俩双赢的事儿,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要我说你真是有本事的姑娘,自己在家都能琢磨出好东西来。”
顾婉蕴心里松了一口,看着意思卢锦繁应该大概率会应下来了。
“这不还是得听您繁姨一句话嘛,再有本事,您不答应,我也只能抓瞎,要我说您才算有本事,别人只觉得您工作好,但这供销社主任可不是谁都能当来的,要应付多少事儿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卢锦繁笑的眯起眼睛,拉着顾婉蕴的手坐了下来。
“既然婉蕴同志这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现在这供销社里的物件都得要票,因此不管卖什么,只要能用钱买,那就是紧俏的东西,不用我开口,都得人家过来专门问才行,所以卖着也好卖,基本不费什么力气,人工费这方面几乎为零。”
“原来是这样。”顾婉蕴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那这么说咱们不主动推销东西卖。”
“婉蕴你还是对社会了解的少,那是自然的,而且不是谁来都卖给他的,需要有关系,经人介绍才行,不然万一他给咱们举报上去,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就是。”卢锦繁顿了顿,“一般过来的合作的人,分成都按二八走,我也不想瞒你,人工费铺面费咱们这儿几乎为零,因此我这也算白得来的利润。”
卢锦繁这话貌似爽快,实则只要以后顾婉蕴经常做买卖,跟别人一交流,指定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成的。
“这可不行。”顾婉蕴立刻道:“别人我不管,我做买卖的话不会抠抠搜搜的。”
顾婉蕴之所以能让利比别人多,一来她头一次做买卖,具体情况不清楚,二来,她刚才已经提前说了,是刨除人工费跟成本的,她算的人工费并不低。
卢锦繁则笑的更开了,如果能够七二分,她确实能赚的更多,可她并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尤其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还有顾婉蕴的家庭问题,便怎么也不忍心占这个便宜。
“你还是要顾忌成本的,姨这边儿你放心就行了。”
卢锦繁坚持如此,顾婉蕴又推脱了两次后,终于定下了八点五的分成。
随后,顾婉蕴将两个油纸包都打开来,拿出不同的味道给卢锦繁。
卢锦繁吃了两口便眼睛亮了亮,“这比着店里的味道好太多了,婉蕴你也太舍得用料了,这怎么也得定价一两五毛钱才行。”
“七毛?”顾婉蕴诧异的看着卢锦繁。
她来之前想过,现在不用票买的东西,都比正常贵上不少,但没想到能定到五毛。
“是不是贵了点,别人家嫌贵不买了。”顾婉蕴有些担心道。
卢锦繁哈哈大笑两声,一副过来的人样子:“这你就不懂了,能有余钱买这些的,都是不差钱的家庭,他们缺的就是新鲜东西,而且你这做工跟用料都很实在,面粉、油、鸡蛋、葱花,这么些东西,七毛的价格绝对卖的出来,”
见卢锦繁都这么说了,顾婉蕴也就不再说,决定了跟人合作,就首先要做到信任。
定下价格后,顾婉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状做不经意的开了口。
“繁姨,我听我弟说,他们学校附近也有个私下做买卖的,叫什么段老虎,您听说过吗?”
卢锦繁一面将饼干收拾进去,一面道:“你是说段铁柱吧?他本名叫段铁柱,外号老虎。”
“原来是这样,他跟你这儿也有合作吗?”
卢锦繁蹙眉摇摇头,“来我这儿的都是散户,有认识的朋友,也有一些邻居,我虽然对他略有了解,但还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据说他买卖做的大,隔壁县城都有他的朋友。”
顾婉蕴:“他做这么大,政府都不知道,不管管吗?”
闻言,卢锦繁露出个隐晦的笑来:“虽说年年打击黑市,可黑市年年都在,你真觉得政府不知道吗?而且我估摸着,这个段铁柱不见得真像传说的生意很大,估计也就是几个人几个县城来回倒腾东西,我估计是把握不好我这儿到底什么态度,因此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