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_作者:云照君(85)

2021-06-30 云照君 he 生子文

  长阳候父子今年三月以前,都一直戍守承河郡,不曾在京城里,京中侯府管事的自然只有贺顾那个继母,这么一个小小管事,哪里来的胆子干这种事?

  若说他没得了府中主家夫人授意,只有傻子才信。

  如今这管事已经被送了官,却未曾听闻长阳侯夫人一点消息,想必是贺顾的父亲长阳候有意袒护,这才给按了下去,没有将她送官。

  裴昭珩只要一细想,就大概能猜的出来,当初这位继夫人掌家之时,贺顾还是一个小娃娃,定然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也不知那继夫人侵吞他娘的陪嫁,如今可否还给了他兄妹二人,又还了几分?

  裴昭珩既然已经在心中将贺顾视若亲弟,便不会看着旁人欺负他,这事,他已是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管。

  他猜都能猜到,贺顾这般磊落心性,定然不屑于和后宅妇人相争,但越是这样,有的人却越要蹬鼻子上脸。

  不然老话怎么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

  裴昭珩此刻身份毕竟还是贺顾新婚妻子,也不好直接表明,他已将贺顾家底查了个底朝天,是故才会这么委婉、拐弯抹角的问他要不要回去一趟。

  这么一来,便能给贺顾个机会,将他家里的事主动告知与他,他要伸手管,也好师出有名,若是贺顾能主动向他求助,那自然更是再好不过的了。

  果然,贺顾闻言,脸上笑意瞬间淡了三分,他伸着筷子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饭,半天才低声道:“不用了,见他们干什么。”

  裴昭珩道:“毕竟是你父母,你我成婚,若是连门也不回一趟,虽然无人敢议论我,你却免不得要被指点,说你不孝。”

  果不其然,贺小侯爷一听这话,瞬间炸了,道:“说便说罢!我就是忤逆不孝,又怎么了?我又不入朝为官,也不怕言官弹劾,他们再指指点点,我难道还怕了不成?况且理亏的也不是我贺顾。”

  贺小侯爷气呼呼的说完,然而话一出口没多久,他又立刻后悔了。

  此刻他面前坐着的,毕竟是瑜儿姐姐,他家里那些糟心事,自己烦心难道还不够么?

  作甚还要告诉她,让她也跟着自己平白受一顿恶心呢?

  便又急急低声道:“我家里的事,姐姐就别过问了,我亲娘早就去了,我爹他……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犯不着给他好脸色,咱们以后,只逢年过节往侯府送点礼,点个卯,也便罢了,姐姐不必特意去拜他,回头还叫他得意。”

  裴昭珩微微蹙眉。

  看来贺顾不仅是被他那个继母欺负,似乎和亲爹贺老侯爷,也龃龉颇深。

  贺顾既然不要他管,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但若要裴昭珩真的不管,任由他母亲嫁资被恶妇侵占,也绝不可能。

  此事还得下去派人查查,再从长计议。

  正想及此处,却听贺顾忽然道:“姐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裴昭珩愣了愣,道:“什么事?”

  贺顾放下碗筷,看着桌子那边的长公主。

  长公主便是用饭时,面纱也不曾彻底取下,只是微微拉下去,堆在颈间。

  贺顾本来今日见她还带着面纱,心中还有些奇怪,此刻见她如此,便心想,看来姐姐是实在生性內向,带惯了这面纱,并不是不愿意嫁给他,才在婚后还故意做闺阁女儿打扮。

  也不再因此介怀。

  只认真的跟她提起正事儿,道:“不知,姐姐的亲弟弟,金陵的那位三皇子,得的是什么病?”

  这下,无论是裴昭珩,还是侍立在侧的兰疏,简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皆是起疑,难道他们不慎之间,竟露馅了,驸马这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贺顾却继续认真道:“我听闻三殿下自小畏寒,有喘咳之症,朝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这才送去金陵养病,是不是这样?”

  长公主道:“的确如此,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顾道:“喘咳之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家中舅舅亦有咳症,多年来深受其苦,所以我前些日子,寻来一位名医,想替舅舅诊治,便想着,若是她能医的好舅舅,三殿下如果也是咳症,说不得,她也能治好三殿下的病呢?不知姐姐近些日子,可否同三殿下通过书信,知道三殿下身体近况么?”

  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三弟的病,已是顽疾,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你找的大夫,还是好生替你舅舅相看吧,不必再为了他舟车劳顿前去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