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120……”
一点儿也不专业的傅京墨一边安抚地“嗯”了一声,一边给小徐助理使了个眼色,小徐助理立即会意,走到一旁拨通了急救电话。
“傅总,救护车大概十分钟就到,您这样抱着路先生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找一个安静的包厢,让路先生躺着休息一会儿?路先生他还能开口说话,应当不碍事……”
小徐助理一句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果然下一瞬傅京墨冷冰冰的目光就同鹰隼一般盯了过来。
“不碍事?”
他放在心尖上唯恐哪儿委屈了的人,现在昏迷过去意识不清,花粉过敏脸上全是刺痒的红疹,这样叫不碍事,那怎样才叫碍事?
难道要和之前的车祸一样,他得到消息时能看到的只有路望鹤冷的僵了的尸体时才叫碍事吗?
小徐助理懊悔地连连道歉:“傅总,是我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这次酒店的工作没安排好是我失职……”
傅京墨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眸子,目光扫过怀里的人紧抿着的唇瓣,淡淡打断了助理的话:“空包厢在哪儿?”
“哦,隔壁就是,傅总您请。”
傅京墨进了包厢的门,寻了一处柔软的沙发,刚打算将人放上去,却见到路望鹤垂着的手忽然用力抬了抬,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少年白皙瘦长的指节猫儿似的在空中随处抓了两把,碰到他的衣领时猛地用力抓紧了,力道大得将傅京墨拽地不得不低下头,下颌抵上了少年光洁的额头。
“鹤鹤,怎么了?很难受吗救护车还有多久才能到?!”
路望鹤只是觉得抱着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敞,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沉沉的,尾调略微发紧,带着些沙哑的磁性,又熟悉又好听。
虽然他的脑子胀痛又混沌,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了,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他清醒的时候很信任很喜欢的人。
生病的时候似乎格外缺乏安全感的路望鹤本能地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便咬咬牙把揪着人家衣领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
“……难受,别松开……”
“好,不松开,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忍一会儿,乖……”
路望鹤不想躺到沙发上去,傅京墨也就真的没有松手,稳稳当当地把人抱着。
小徐助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触及傅总冷峻的面容,终于接到120的电话:“还有一分钟就到了?我们就在酒店门口!”
傅京墨不等他挂电话,便疾步朝着应急通道走去,把人送上救护车后却被护士拦了下来。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我是他丈夫。”
氧气罩和生理盐水挂上,治疗花粉过敏的药喂下去两颗,躺在担架上的少年皱起的眉眼终于舒展了少许,沉闷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傅京墨坐在他身边,怕路望鹤再舍不得人,轻轻握着他的手。
“护士,他……”
“还好,过敏的症状不是太严重,不过拖得也太久了一些。”
护士责怪地看了一眼傅京墨,并没有因为青年俊美的长相就有分毫留情。
“你是病人的丈夫是吧?既然知道他花粉过敏,怎么还在酒店让他接触到呢?还这么晚才带人就诊,要是再拖久一点,搞不好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小徐助理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往外冒,却听见傅京墨缓声答。
“是我的疏忽,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小时后,傅京墨将VIP病房的窗帘拉上,替睡在病床上打点滴的路望鹤把被角掖好,放轻了脚步出了房间。
“傅总,路先生的各项检查报告已经给医生看过了,说是用药治疗几天就能好全。”
“夏子英故意用花粉让路先生过敏的录音和文案许导都已经用剧组的官微发上去了,按您的吩咐,买了路先生花粉过敏严重上急救车的热搜,医院这边已经打点好了,您和路先生的关系没人敢曝光出去。”
傅京墨缓缓关上了病房的门,透过一小扇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沉静的睡颜,沉默了几刻才淡淡开口:“网友都是什么反应?”
“夏子英已经掉了几百万的粉丝了,评论区里骂他的人不少,只有少数的粉丝还在替他辩解。但是录音的证据和两个场务的口供都在,铁证如山,他肯定没法子洗白了。”
“哦对了,许导刚刚打电话来问路先生的病情怎么样,还有《故关》的男主演,该请谁来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