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沈浮桥只能透过隐隐绰绰的光影摸索着朝宁逾走去,他凭借着记忆走到了宁逾身边,跪坐而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脸。
好烫。
沈浮桥连忙用湿棉帕给他敷在额头上,顺带着想要解开他的衣带让他散散热,却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
“别怕,我只是给你降一下温”
还没待他说完,宁逾便翻身压住了沈浮桥,借着这个姿势将沈浮桥抵在墙边。
他的重量完全压在沈浮桥身上,撑在墙上的手与沈浮桥十指相扣,由于比沈浮桥小了一圈,看起来像是陷了进去。
尾巴……变回来了。
沈浮桥的双腿被身上人的尾鳍急促地拍打着,他忽然察觉到一股热气凑近,一团影子遮住了光线,应当是宁逾倾身上了前。
沈浮桥难得有些紧张,指节无意识地收了收,才发现宁逾的指节处覆上了一层硬质物,他抬指摸了摸,猜想应当是鲛鳞一类的东西。
所以宁逾把他眼睛蒙着,是怕他看见他的鳞?方才说的难看也是指这个?
“哥哥……为什么不听话……”
他一开口,唇齿间的热意便扑了沈浮桥一脸,像是故意示威似的,用行动告诉沈浮桥忤逆他的代价。
他嗓音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沙哑,与平日里微冷的声线大相径庭,听得沈浮桥有些心惊胆战。
“我……”
他甫一开口,还没待说出点什么,薄唇便覆上了一层温软的触感,和手中的指节一样发烫,未隔任何东西传递着突如其来的热意。
是宁逾的唇。
宁逾根本不会接吻,只知道傻傻地贴着,实在难受了才不得章法地蹭两下。沈浮桥大脑又宕了机,怔愣在原地任宁逾胡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正欲将身上人推开,宁逾却先行退了些,滑落到了他的肩上。
“你……”
“哥哥……让我抱一下。”宁逾哑声道,“别推开我好不好?”
“一会儿让我走开,一会儿让我别推开,宁逾,你总得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逾没回答,下巴尖搁在沈浮桥肩窝,整个身体在沈浮桥怀里细细发着抖,热得不像话。
沈浮桥都怕把他给热化了,又不敢贸然给他洗冷水澡,毕竟自己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宁逾的身体金贵,万不可随意糟蹋。
如果抱着自己能让他好受些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一切的走向太奇怪了。
他只是突然良心发现给宁逾穿了双袜子,现在却被他堵在墙边,几乎是动弹不得。
宁逾力气很大,他算是见识了。
最奇怪的还得是方才那个诡异的亲吻,那是沈浮桥的初吻。
临死前初吻不保……还是被一条不清醒的傻鱼夺去的,这到底算什么?
做鬼也风流?
沈浮桥嘴角抽了抽,被自己的想法给惊悚到了,倏地回了神。
宁逾还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锋利的指尖蹭过喉结,带过一阵酥麻的电流。这是很危险的姿势,只要宁逾一发狂他就很可能丧命于他的手下,但此刻沈浮桥却顾不上担心自己。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没被扣住的手,动作生硬地拍着宁逾的背脊以作安抚。柔软的长发纠缠着指节和手腕,沈浮桥只能愈发小心。
他不说话,宁逾也沉默着,好像能这样静静相拥直到天荒地老,好像单凭这样抱着搂着就能解决问题一样。
宁逾不清醒,他也跟着不清醒了吗?
“我带你去看病。”
沈浮桥说着便要扣腰把他抱起来,却被宁逾抓住了手,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动作。
“不是病。”宁逾的声音恢复了些,连带着那条鱼尾也重新变成了双腿,分开坐到了沈浮桥的腰腹间,“哥哥刚刚碰到了我的尾巴,那里不能碰,更不能直接抓,否则我容易被强制诱导,很想和哥哥生小鱼,就像刚才那样。”
原来即使变成了双足,那里还是尾鳍……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握上去的时候你就该把我踢走才是。你方才的情况有多糟糕你知不知道?若是遇见坏人会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沈浮桥一激动就唠叨,喋喋不休地在宁逾耳边念,听得宁逾头疼。
“我以为第一次没关系嘛……但是好像……不是第一次,哥哥以前抓过我的尾巴吗……我确实没有那么轻易被本能驱使,方才的事我也很意外,不过如果不是哥哥的话,别人是没有资格靠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