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拾言有没有刻意避开话题,总之有关两个人微信聊天的话题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及。
才文西也不会去主动触碰尴尬,不过话题越来越偏,倒是让他愈发惦记着微信上的那段话。
许拾言发的‘小作文’里,解释了他为什么一连消失了几天。
原来网吧的老板帮他找了一个短期工作,是去一处正规的训练基地打杂,时间是半个月。工作的内容有很多,许拾言没有一一说明,但是才文西能从他的文字中感觉到,打杂的这段时间他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因为训练基地规定了不允许带任何电子产品,许拾言自然也不例外。他道歉的原因也很说得过去,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需要向别人报备一声的存在了。
以前他孤身一人就能决定很多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
这次,不一样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被扣下,话还没打完,停留在对话框里。
这半个月里,许拾言一直惦记这件事,与此同时,一股异样的情绪也涌了上来。
他真的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结束工作后,许拾言重新拿到了手机。
看到的就是昨天才文西给他发的留言。
算着呈陵与古洲之间的距离以及出发时间,许拾言打了电话,可是没人接。
每一道提示音都像铁珠落入大海,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不过好在,你最后还是愿意跟我说话。”许拾言轻声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才文西抿着唇,叹道:“是那个训练基地太严格了!”
“这更是没办法的事了。”学着他的语气,许拾言说:“训练地基对准几个学校开放,来这边的几乎都是学生,他们不能带手机,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不可以带,真的做到了全方面统一制度。”
“哇……这种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去!”
“如果一高也与这座训练基地接洽的话,以后应该有机会过去。”许拾言轻描淡写地砸下一颗重磅炸弹。
才文西的脸上写满了拒绝,“让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吧!”
“高兴的事就是你们用自己的电话聊行吗?”祝茂然的声音突然由远至近地插丨进来,“这么晚了,老许你也回家吧,然后你趴被窝他也趴被窝,聊一晚上都没人管你们!”
占了祝茂然的手机这么久,才文西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拉着许拾言聊天,不让他把手机还回去。
“你怎么去找祝茂然了啊?”他问道。
许拾言如实回答说:“他打电话说,你突然回了老家,年前本想聚餐一次,但是没有你,现在只能我们俩随便吃点东西了。”
才文西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很不甘心地说:“等我回去再吃,一定要等我啊!”
“等你……”
许拾言话音未落,手机就被抢了回去。
“等你个屁!”祝茂然大叫一声。
叮得一声,语音通话被挂断了。
才文西恼火地连发几个愤怒的表情包过去,直到对话框前面出现一个小红点。
才文西:……
祝茂然你这个玩不起的人!
转头去找许拾言控诉祝茂然的所作所为,得到对方一串安抚的语音。
听着那熟悉的细语声,才文西满足地蒙着大被,时不时发出嘿嘿傻笑。
翌日清晨,才文西早早地起了床。
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才文西洗漱完毕后站在中央的院子里,向太阳张开双臂,接受阳光的沐浴,空气的洗礼。
四周没有一栋高楼,抬眼望去就是碧蓝天空与绵软白云,这种视觉享受是在大城市感受不到的。
古洲的温度比呈陵高一点,在院子里感受不到风,才文西穿了一件加绒的卫衣就能在外面撒欢。
才爷爷家养了一条金毛狗,起名叫毛毛。虽然这个名字太大众,但也算好记。自从才文西从屋子里出来,毛毛就围绕在他身边,尾巴欢快地绕啊绕,像螺旋桨。
“毛毛走,我溜溜你,带我去见见你的小伙伴们!”才文西给它拴好绳子,毛毛好似知道要出门,整条狗仿佛飘在云端上似的,高兴地扑来扑去。
厉玥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硬是让他穿上外套,才允许他出门。
“要是不熟悉找不到家了,就让毛毛带你回来。”
才爷爷坐在房门口的摇椅上,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