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光闻言一笑,愉悦道:“是是是,谨遵医嘱。师妹性子这么温和,最是适合当医师了。”
“但最紧要的还是实力。”程溪起身道:“师兄好好休息,我回去啦。”
俞成光颔首目送她背影离开。
后半夜的玄天岛格外静谧,程溪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修炼庐,轻敲南迦与赵稚紧闭的木门。
“是我。”程溪轻声道。
因修行也能缓解小部分疲倦,每逢夜晚,修士鲜少有真正睡觉的。
听到程溪的敲门声,两人很快拉开木门,从整洁衣着可见方才是在修炼。
“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下。”程溪请两人进入自己的修炼庐,由南迦布下隔音阵法。
程溪坦然地把遭遇无量宗威胁的事,告知两人,赵稚听闻后,对无量宗面露厌恶,“他们好大的胆子!”
“是程姑娘胆子大才对。”
南迦面露欣赏地感叹:“若换作旁人,不一定有程姑娘这等魄力。”
程溪问心无愧自己没杀人,也没有参与计划,但她与苗寂有过节,这是真的。
这种消息一旦传出来,被苗家人知晓,程溪就是百口莫辩。就算众人信她没有杀人,但她认识凶手,且与之关系匪浅,这就是个堪比死刑的信号。
尤其是在苗寂身死,迷雾重重的情况下,程溪眼下自爆,虽没有让无量宗的威胁得逞,但也埋下被苗家人盯上的隐患。
“有一就有二,妥协之后就是无止尽的妥协。再者,难道我妥协一次,他们就会罢休吗?”程溪非常理智道。
与其被无止尽吸血,程溪宁可现在痛一下,但话虽这么说,无量宗的行为还是惹怒她了。
这堆玩意可真擅长无风起浪。
南迦点头赞同,“是这个道理。”
“此事小药既然问心无愧,那缘仙城这边,我们得先交代一下。”赵稚提议。
八卦是人之天性,而当八卦对象是竞争对手时,大多数人都不介意落井下石。
“此事一旦闹大,真假未明前,玄天岛必然有所作为,可能会暂时禁止你参与进修场。”
南迦看着少女,认真道:“这个事,你最好与医馆亲近的长辈通通气。”
“玄天岛进修期间,许进不许出,传音之类的也无效,这可能有点麻烦。”赵稚皱眉。
程溪没与两人说俞成光已经联系上师叔他们,赵稚想了想,只说自己会想办法。
实在不行,他表示可以先联系他的长辈,由长辈带话给医馆。涉及同门相残的恶劣事件,不论真假,都会引起势力高层注意。
这种时候,真假未明之前,谁的话语权大,谁就是硬道理。
南迦深以为然。
两人安抚程溪放宽心,前后脚走出修炼庐,分头行动去找交好的缘仙城修士,给他们先做叮嘱。
免得痛击自己队友。
无量宗在干这些阴损小事上,顺风顺水还从未遭受过挫折。对于程溪这滚刀肉的架势,几个无量宗话事弟子经过商量,均一致决意给她点教训。
次日清晨,众修士迎来第三次授道。
但今日从筑基期区域出来的修士们,神色都有些微妙,当程溪在赵稚与南迦陪同下出来时,这种微妙氛围,达到最顶峰。
因消息还不太可靠,众人尽是将或惊奇、或厌恶、或排斥的目光落在程溪身上,打量几息又收回。
程溪对此毫无所觉。
在快抵达授道大殿的石阶时,终于有一位筑基期修士忍不住拦在程溪面前,质问道:“有人说你残害医馆同门,这是真的吗?”
修士耳目敏锐,说话的人声音也未遮掩过,一时间,不论筑基期或金丹期,纷纷将目光望向这边。
“假的。”程溪语气平静否认。
“所有消息都不会空穴来风,医馆素来弘扬救世济人,你却残害同门。你这样的人拜入明晴医馆,真是医馆之灾。”这个筑基中期修士自说自话道。
程溪叹了声:“若以你的说法,消息不会空穴来风,我很好奇,是谁特意把这则假消息告诉你,然后又指示你到我面前来诬陷的呢?”
“对了,修仙界有问心境,不如我们都问一问本心如何?”程溪看着这个脸色微变的筑基修士,唇角微翘不疾不徐道:“再者,你敢发心魔誓,你没受人贿赂,受人指使吗?”
质问程溪的筑基期修士底气瞬间不足,但还是强撑着说:“若没有发生过,别人为什么要说你残害同门,你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