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淮又望向程溪,声音强行放缓,“你们五人虽不需要同时上场,但上场顺序,仍旧会有所影响。”
“你初来乍到,苗家与唐家对你都不熟悉,反而是最好的试探,你打头阵如何?”
孙淮嘴上说的好听,但所谓的打头阵不过是想尽早将程溪淘汰。
“我还有个问题,落败的队员强制退场,那获胜的可否申请退场,在接下来的车轮战继续上?”程溪问。
这一点也不知是孙淮遗漏,还是他故意没说。既然被安排打头阵,连战五场难度有点大,程溪琢磨着赢个一两场,再压轴兜底是最舒服的。
“可以,但每一场只有一名队员能退场。且除非只剩下他,不然规则不予上场。”孙淮说。
“我没问题了。”程溪颔首。
接下来孙淮所提及的战术,跟程溪没有一丁点关系。这些战术的前提,都是给予她落败以后所设。
半个时辰一晃。
随着外面响起擂鼓声,孙淮沉着脸招呼五人,“跟上。”
比起严阵以待的五人,程溪神色称得上格外悠闲,她坠在最后面走出这个建筑,目光透过雪缎,打量唐家与苗家的参赛弟子。
都是筑基后期巅峰,总计十五名参赛修士里,只有程溪是筑基中期,可谓别具一格。
另外两家战术分析师的视线落在城主府这一队,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在程溪身上后,脸色都有些微妙。
程溪毫不在意,她甩下四个队员,坐在第一排台阶上,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灵果边吃边张望四周。
关于三支队伍的主次,需要由三个势力的话事人抽取顺序。
不过盏茶时间,高台上方传来一道浑厚嗓音:“第一日,城主府对阵唐家。”
唐家。
程溪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五位唐家弟子,他们身穿深蓝短衫,五人朝着对战席走来。
就在程溪沉思时,孙淮忍不住问了句:“你可还有其它疑惑?”
“没有,只是回想起来,这居然是我参加的第一场重要比试。”程溪脸上扬起笑意,轻快道。
孙淮脸一黑。他都快要糟心死了,偏偏这个空降的队员还这么不靠谱。
若不是城主之命,换作平日,他眼里怎会容下小小一个筑基中期!
真是让人生气。
程溪可不管孙淮气不气,她走到城主府的对战席,隔着一座四四方方的擂台,与对面唐家弟子相互打量。
争夺赛除去不夺性命,不使法宝,并没有别的限制,随着第一场的擂鼓声嘭嘭作响。
程溪踏上擂台。
唐家出战应敌的同样是一位女弟子,她手持蝶刀,绷着一张小脸朝程溪颔首示意。
程溪拿出灵剑,唇角含笑回应。
随着裁判喊出‘战’字,唐家这位女弟子身如疾闪,眨眼间已冲到程溪面前。
蝶刀斩下,气势格外凶悍。
程溪堪堪用灵剑当下,虎口发麻,可见其力道之重。唐家女弟子一击不中,施展身法拉开距离,她的身法非常娴熟,就连程溪也难以捕捉到她的身影。
不过得益于切磋培养出来的战斗直感,程溪对危险格外敏锐,尤其是尖锐锋利的危险。
“铛——铛铛——”
程溪勉强挡下从身后袭来的攻击,短短几十息,局势已经趋近明朗。
相较于唐家这位经过数年特训的女弟子,程溪的战斗毫无章法,若不是底子打得好,或许连十息都撑不住。
孙淮在擂台下看着只能被动防御的少女,眉头越皱越深。每当他以为要结束时,少女动作虽显匆忙,可却没有一次失手。
她总能险之又险地稳住将要崩塌的太平,而后继续防御对手的攻击。
赵稚坐在高台榻椅上,将擂台上的交战尽收眼底,看了一会后,他兴致缺缺。
“贤侄带来的小友,确实不凡。”
青赤城主夸赞道,“虽章法稚嫩,但底蕴深厚,显然是出自大家。”
“也还行吧。”
赵稚掌心拖着脸颊,随意搭腔,“如果余下的人都似唐家那位弟子那般程度,那这回的胜者必然是城主府。”
赵稚的自信,让另外两家势力的元婴修士微微侧目,他们面色如常,静静观望擂台局势。
一刻钟后。
程溪发现唐家这位女弟子打法越来越凶残,以常理来预测,她不可能还有这等余力,除非……
她在燃烧自身寿元,或动用某种代价极重的秘术!
程溪虽然很想继续借助这位对手磨砺自身技法,但见此情形,只得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