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之前重伤濒死的时疫病人,而今重伤转为轻伤,只要再好好调理几天,就能彻底恢复。
早半个月前,金泽副岛疫气重重,呈现阴森之象。而今疫气尽除,万里晴空洒下,恍若两般人间。
“这里面是解疫的药汤,你们每日早晚各饮一碗,争取在这几天内把最后的疫气扫空。”
程溪将一个装满清瘟药汤的瓶子,递给负责搜集资料的领头修士,让他照看。
“程医师您……”
在场众修不由有些紧张。
程溪温声安抚道:“我自是去与春芳坞主汇合,好好商讨岛外疫源一事。若是顺利说不准三五日就能祛除,到时你们也将疫气均消除,岂不是三喜临门。”
“我们不急,程医师您一路顺风。”
“要小心啊。”
“对啊,您一定要注意些。”
……
在众修满怀温暖与关切的送别声中,程溪唇角微弯,朝他们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金泽副岛。
程溪本打算差侍从去请春芳坞主,结果她远远便看见站在营堡前等候的锦贵中年男人。
“程医师。”
“谭坞主。”
程溪与春芳坞主互相示意,两人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踏进茶室刚落座,春芳坞主便将这段时间调查搜集到的资料玉简抛给程溪。
“谭某亲自盯看,下属调查岛外的时疫修士超过千名。最终得出的活动范围,以宝潜河域出现的次数最多,其次是桃田乡。”春芳坞主肃然道。
“坞主可有周边地图?”
程溪温声问。
谭坞主抬眸看了眼伺立在一旁的侍从,很快便有两个金丹期侍从从外面走进来。他们从储物袋拿出一个长约十米,宽约三米的长木桌摆在茶室中间。
其中一人手中出现一捆长宽相似的卷轴,解开上面绑着的细绳后,将画卷铺设在长桌上。
随画卷铺好,两人各站一方,运转灵力。原本扁平的画卷忽然呈现出山川峰峦,河域支流。
峰峦上的林木轻晃,河域水声潺潺,就连迷你的春芳坞岛屿,都传出熙熙攘攘的人声。
程溪面露惊奇,端起杯盏主动从木椅起身,靠近这座逼真的微观地图,细细打量。
“宝潜河域在这里。”
谭坞主也靠近地图,伸手指着一条水流平缓的河域对程溪说罢,手指下移,来到春芳坞以南的平地。
平地周围到处都是开垦好的灵田,有的甚至已经长出作物,谭坞主点了点这些绿色作物,它们叶杆轻晃被压趴在灵田里。
“这是桃田乡。”谭坞主说。
程溪盯着一北一南两个方向,目光落在宝潜河域上,温声问:“这条支流,有途经何处吗?”
“途经雷云渡郊外,但春芳坞才是上游。”谭坞主叹息道:“其实以往也有医师怀疑过这条支流有问题,但一路溯源,均未察觉时疫痕迹。”
“除去宝潜河域与桃田乡外,还有第三处可疑区域吗?”程溪视线透过雪缎,盯着这座地图问。
“有是有,但远远不及这两者数量之多。”谭坞主沉声道。
“我这边的调查也是一样。”
程溪笑了声,她视线在两处地点来回扫视几瞬后,纤细葱白的手掌触及桃田乡,语气平和:“我想先看这个地方。”
“现在?”谭坞主问。
“对,就现在,我跟赵公子说一声就出发。”程溪目光落在桃田乡,语气轻快道。
谭坞主自无不可。
程溪把手中杯盏里的白花灵茶一饮而尽,将空杯随手抛给侍从,快步离开茶室。
赵稚得知程溪想要实地勘察,特意派了两位元婴护卫跟随,还交代她遇上异常不要轻举妄动。
“能让护卫勘察就让他们去,若太危险,春芳坞也有化神境,让姓谭的去请。”
赵稚认真叮嘱。
“知晓了。”程溪轻笑应下。
桃田乡离春芳坞主岛约有半个时辰路程,程溪踏上谭坞主准备好的灵鹫,横渡水流潺潺的宽阔河域。
自上往下,可以看见在河域中往返的灵船与轻舟,程溪欣赏完河域景色,目光放在桃田乡方向。
临近桃田乡时,谭坞主驱使脚下灵鹫靠近程溪,认真道:“这下方便是桃田乡范围,我调查的那些时疫修士,大多都是桃田乡的灵田帮工。”
“这些帮工短则在灵田待五天,多则半个月,平日只在灵田里穿梭,几乎不到其它地方去。”
程溪听着谭坞主的话,俯视下方桃田乡,远远望过去,一亩亩灵田与作物看起来甚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