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鹤归尘，还有其他长老随行。修为越高，外表越正常，只有金丹、元婴期的修士肢体怪异。
当然，在林夜白看来，鹤归尘有种微妙的不和谐，其他修为较高的长老也是如此。就好像他们都披着一层人皮，掩盖着危险扭曲的内在。
“不管有什么问题不懂，都可以问我。”鹤归尘对林夜白的修炼进度十分上心，教了不少常用法术，就怕林夜白无法得第一。
“我想要一些时代久远的书画。”林夜白也不和他客气。
鹤归尘的想法，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宗主大人不想被云如炼祭天，想要一个小师弟分担压力。
“好。我会差人为你准备，直接送到中州如何？”
“好。”林夜白满意地看了鹤归尘一眼，真是个懂事的工具人。
鹤归尘心情复杂，说不出话。
第196章 诡仙17
云梭从望月仙宗出发, 却向水面而去。
望月天宗建在浮空岛上，云梭速度极快，顷刻间穿过无数水域, 很快从水中穿出来。
出水之时, 无形中穿破了一重束缚。
林夜白略有所觉，其他弟子不以为意，反而笑道：
“林师叔你不知道, 这片水域宽广无垠, 天然形成了困阵布局, 是一层保护罩。”
“在水面上飞行会迷失方向，因此其他州府的妖魔无法越过水域来入侵仙宗。只有宗门的飞梭可以安然无恙地从水下到达外界。”
“原来如此。”林夜白点头, 却想起从观星峰上俯视水域的画面。
水平如镜，星罗棋布。
水下行进有阻力，空中飞行绝对更快。
其实第一次进宗时, 云梭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 到最后那段路突然入水，才到望月仙宗的山门。
当时林夜白没问，现在想来，出入望月仙宗，都必须走水路。其中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原因。
水面……
林夜白忽然失神, 浮空岛之下, 无边无际的水面，或许并不是水？
如果水面是镜面, 就说得过去了。
整个望月仙宗都建在镜中世界，天穹是虚无的，所以月下修炼，不如外界在月下修炼的效果好；水面上倒映的明月星辰, 比天上的更好看。
之前林夜白就觉得望月宝鉴作为三大仙器之一，效果有些鸡肋。仅仅放在宗门，用来检测弟子心性，锻炼心境，根本显不出半分仙器的威能。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望月宝鉴就有些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完成任务的难度。
如果宗门真的建在镜子里面，难道要把整个望月仙宗都收走？抢走山门，想想就过分，一定会被望月仙宗的修士疯狂追杀。
仙器有三件，现在换个目标还来得及。要是其他仙器也是这种情况，任务难度就太高了。
林夜白思索之际，云梭已经离开水域，向天际飞去。从高处俯视，可以看到凡人国度，大江大河。
“中洲稍远，大约需要十日。等我们到的时候，你要的书画也收集好了。”伪装成普通元婴长老的鹤归尘悄悄给林夜白传音。
多年以来，鹤归尘心里一直压着事。比如飞升，比如太上收徒的目的。
这些问题都不能和其他人探讨，有时候鹤归尘也想亲自询问云如炼，又止住。
现在他有了一个师弟，天资非凡，压力瞬间小了一半。就算面对最糟糕的结局，他也可以和师弟联手相抗。
如果云如炼把林夜白给献祭了……
鹤归尘想到这里，生出深深的愧疚感，又有些庆幸。他一边觉得亏欠，想尽力弥补林夜白；一边又想让林夜白快速修炼，最好两人的修为持平，这样才安全。
没有人，没有人能阻止林夜白提升修为！
一切影响林夜白修炼的都是他鹤归尘的敌人！
不管林夜白想要什么，他都能弄来！
以后林夜白在梦境世界修炼，他可以暗中护持。毕竟林夜白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是让林夜白独自探索，着实太危险了些。
就像林夜白养的那只水母，离开梦境世界后看起来平平无奇，真身一定异常狰狞，也不知道当时林夜白有没有吓到……
鹤归尘眼神渐渐慈爱起来，还有些愧疚，就像一个老父亲，背地里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
“多谢师兄。”林夜白被他看得有点紧张。难道我觊觎望月宝鉴的事被他发现了？
“不必同我客气。”鹤归尘语气温和。
“好的。”林夜白从善如流，与鹤归尘这位宗主打好关系，未来夺取望月宝鉴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