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因为司机死了，变成鬼在开车。”
“你们说的都不对，司机和小明都死了，司机变成鬼后，开始推车。”
“……”
小孩子们一种天真雀跃的语气猜测着问题的答案，童言童语，清脆欢乐，与正常的幼儿园并没有太大区别。
正因为贴近真实，才显得恐怖。
一个声音有点闷的小男孩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车才是鬼，它先把司机吃了，第二个目标是小明。”
“这道题小明答对了，小明真聪明。”幼儿园的老师声音带笑，夸奖小明。
林夜白默默听着，第一次觉得答对问题如此之难。这个回答正确的小明，和问题中提到的小明，是什么关系？
“第二题，听好了。”
“活人花不出去的钱是什么？”老师问。
“冥币。”林夜白举手，回答问题。
“回答正确，林夜白小朋友再接再厉！”老师笑道。
林夜白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每个问题都那么复杂。
“第三题，什么书不能出版，但每个人都可以写？”
“遗书。”林夜白继续回答。
其他小朋友们在他开口的时候很安静，只转头看着林夜白，静静的，面带微笑不说话。直播间的观众都有点瘆得慌，想到林夜白看不见，就没说什么。
“回答正确。”
“第四题，小红一举一动都离不开绳子，这是为什么？”老师说完问题，发现有两个小朋友举手，问：
“两位小朋友都举手了，谁先说？”
【咕咕鸡】：另一个举手的是个小女孩，穿着红色小裙子
“他…他…先…说……”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林夜白小朋友，你先说吧。”
“因为小红是吊死的。”林夜白就算失去视觉，他也能察觉到许多视线，整个幼儿园的人都盯着他。
“又答对了，林夜白小朋友真聪明。”
“这是你的小红花，以后不能再调皮了，不可以翻幼儿园的门知道吗？家长来接，你才能回家。”老师敦敦教诲，声音非常温柔。
“好。”林夜白点头，接过老师奖励的小红花，是个贴纸，小小一张，被老师贴在林夜白手背上。
林夜白觉得这样也好，以免被遗失，就没有再更换位置。
“游戏时间到，大家快去玩吧。”
小朋友们迅速找好自己喜欢的项目，或者自己玩，或者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失去视觉后，林夜白对声音更加敏感。有个小朋友在拍皮球，就是皮球磕到地上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对。
有几个小朋友在跳绳，那绳子好像没有什么弹力，像是麻绳，一下又一下抽在地上。
“来这里。”和林夜白一起玩过跷跷板的小朋友出声。
“他很想和你一起玩，要做一个友爱同学的好孩子，快过去吧。”老师摸了摸林夜白的头。
林夜白跟着直播间观众指引的方向，走到跷跷板那里，坐在空下的那一侧。
对面的小朋友不重，与林夜白差不多，两人正好一起玩，你上我下，我上你下。
“你喜欢玩跷跷板吗？”小朋友问。
“还好。”
“那就是喜欢了？”小朋友追问。
林夜白不再说话。这个问题像一道分水岭，昭示着两种不同的发展方向，对这个世界不太了解，不能轻易做决定。
目前来看，回答喜欢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如果回答不喜欢，说不准对方就会瞬间黑化，暴露真实面目。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想起，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僵硬的脚步声陆陆续续出现，出现在幼儿园门外。家长们都向园里探头，看看经过一天的学习生活，自家小朋友变成了什么样子。
“小朋友们，今天玩得开心吗？”老师带孩子们出来，声音温柔。
“开心——”
“好了，都回家吧，大家明天见。”
老师将幼儿园的门打开，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出去。林夜白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家长，难道会是一个放大版的自己？索性看不见，就静静等在园里。
“夜白妈妈，怎么才来？”老师笑问。
【男上加男】：是谁在呼唤我
【瓜田里犯了错】：胡言乱语，明明是呼唤我
【呜呜怪】：来了来了，这就接崽崽回家
“今天下班有点晚，夜白，走，和妈妈回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林夜白看不见她的脸，手被对方牵住，只觉得她的手分外冰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