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_作者:木漏日(120)

  “北境于你而言不算好去处,那儿严寒又贫瘠,你这么怕冷,怎么能去北方呢。”

  “那许邑……也不是个好应付的。许纯牧只会带兵打战,不懂勘测人心。你想安安稳稳的,再给我些时间,最多一年……”

  “这几个月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养着身子,什么都不要管,哪里也别去,好不好。”

  说着说着,听着怀里的呼吸渐渐均匀了。

  天也蒙蒙亮了。江晏迟摁着眉心压下疲惫的感觉。

  轻轻放下怀中人,犹豫后没有叫人将他捆起,而是留下一封书信待他醒来后给他看。

  多调了几个人看着他,洗漱穿戴后离去。

  这一忙碌,就是大半日。

  直到午膳时才回来。

  刚刚踏进东宫直奔寝殿而去,情理之中瞧见楚歇刚醒来,坐卧在榻上正一口口喝着小厨房新热好的米粥。

  “好喝吗。”

  江晏迟风尘仆仆,任由婢女将自己外袍脱下,又解开玉带,当着他的面再脱一件内衬,换做舒服的绵绸长衣,再套上一件云纱锦缎外裳。

  楚歇没应他。

  他眼光一刻也未离过楚歇。

  衣服换好了,那人粥也喝完了。

  江晏迟又吩咐人将药端上。

  楚歇刚刚喝了个七分饱,闻着那药味道不对劲,“这不是昨天给我喝的药。”

  这是治癔症的药。

  江晏迟没有明说,道,“我不会害你。”

  楚歇隐隐有所察觉,忽地笑了,“江晏迟,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留信说会给我一个交代,交代呢?”

  太子将人遣送出去,只留一扇门开着,还教小喜子在门堂楼梯下守着不教人靠近。

  果真是摆出好一幅谈判的架子来。

  “我可以帮你杀江景谙,但是,得按照我的法子来。”

  说完这句,江晏迟端起刚刚小喜子端来的杯盏,喝了一口浓茶。

  楚歇注意到了,轻声说,“你若是困了就小憩,不要靠茶水提神。”

  又像是说了句多余的话,太子听了后端茶的手都顿了下,只微微点头,“好。”

  “那你倒说说,怎么杀。”

  “先放江景谙出城。”

  楚歇一声冷笑:“太子殿下想诓骗我。”

  “没有。”江晏迟指着楚歇手里的一碗药,“你喝了,我就同你说清楚。”

  楚歇二话不说将药一滴不剩地喝完,也不管它还有些烫。

  嘴唇被药熏得更红了几分,连两颊都飞起些许红云。

  太子分了神,看着那张桃花面容,想到昨夜差点就亲上的遗憾。

  见楚歇静若幽湖的眼风扫来,太子伸出手指勾扯了一下衣领,觉得秋日的风也有些燥热。

  “听说楚掌印在入宫前,曾是个在边境同胡商做买卖的生意人。我今日既是替掌印完成心愿,自然也是有交换条件的。”

  江晏迟又喝了茶水,苦涩入喉,滑落肚中。

  楚歇猜不透江晏迟的打算,只能问:“太子要什么。”

  太子将手中杯盏一放,那神色不似是玩笑。

  眼风扫过楚歇的脸。

  “我用江景谙的脑袋,换你当我大魏三书六聘的太子妃。”

  “楚大人,你肯是不肯。”

  哐当一声,楚歇手中的药碗砸成了两半。滚落到江晏迟的脚旁。

  小喜子听见些动静还没踏进门里就听到江晏迟低低一声:“退下。半刻钟内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又只能得令再退去。

  也不知道里头在商量什么事,看这架势竟是一个字都不许旁人听了去。

  “你疯了。”楚歇指着自己,“我是……”

  “我知道,你是楚歇。”

  江晏迟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语气强硬,脸色却一派云淡风轻,“我要娶的就是你。这一次,我没有认错。”

  这……这又是个什么展开。

  怎么就能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楚歇,皇帝如今病重,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国朝太子,更是最可能当上大魏皇帝的人。来日若我继位,你就是皇后。你想要的权柄,你看重的荣华我都给你,你考虑明白了,这笔买卖,于你绝不会亏。”

  “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楚歇惊住了。

  江晏迟将手中茶盏握紧,恍若下定什么决心。

  站起身来,一脚踏着那半块药碗,将其咯吱一声碾碎在脚底。

  “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个供你驱使的傀儡吗。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前朝沈家遗孤,投靠苏明鞍为的就是一雪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