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上这双眼。
楚歇立刻回想起昭狱里那冰冷恣睢的眼神。
整个人猛地一惊,禁不住趔趄一步,整个后背砸上墙壁,瞬间疼得眼前发黑。
门那头再次传来一声动静,这一次江晏迟听得清楚,也不问了,整个人便要推门而入。
楚歇拼死将他一抓,额头冒着汗,声音细细地说:“我,我有些疼,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江晏迟蹙眉。
目光在楚歇身上和那道朱门之间极迅速地来回一掠。
最后还是回来扶着楚歇,柔着声音上下打量着他:“哪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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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危
你,你丫的。
能不能不要一句一句地尽是问这种我没法回答的问题!
“又,又好些了。”楚歇反思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因为这幅身子挨了重刑上次失血过多尚未恢复,导致现在脑部供血不足的原因,体感今天的应对格外吃力。
只能再次很生硬地再转移话题,“我们去逛花灯会吧。”
江晏迟凝眸望了他一会儿,余光又瞥了眼那朱漆的门。
“好,那我们走。”
楚歇走在前边,江晏迟跟在后头慢吞吞的,经过那扇门时猛地一个挥袖将门栓打落,碰地一声门被霍然推开。
楚歇的心一下提到喉咙口,立刻惊叫:“你!”
目之所及,空空如也。
许纯牧走了。
楚歇惊出一身细汗,吞了口唾沫,声音连降几度:“你……怎的将人家门都推坏了。”
江晏迟收回目光,嘴角浮出一点笑意:“哦,没站稳扶了一下,怎知道这门如此不经事,一推就开。”
这谎话倒是拈手就来啊小兔崽子。
明明就是听到里面有些动静疑心病就犯了,以为有刺客呢吧。
不管怎么样,还好许纯牧是个机灵的。躲过一劫。
“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江晏迟带着他走出暗巷,顿时像进了另一个明亮喧闹的世间,人群拥挤,江晏迟伸手将楚歇纤细的手腕抓着,以免一回头人不见了,“挑喜欢的,我买给你。”
“不必了,我……”
江晏迟的声音很是低落,蓦地回头看他:“你今天一直在拒绝我。”
“有,有吗。”
江晏迟松开手,指尖微屈朝着楚歇脸上的面具伸过去:“这个戴着很累赘吧,不如摘下好了?”
楚歇登时退了一大步:“不,不必了!我不想被人看见我同你私交过密……”
江晏迟轻轻地笑了一声:“你看。”将手默默地收回来,“你今天好像只会说不能,不行,不可以。”
“那做什么可以呢,你告诉我。”
楚歇就近摘了一盏,是非常寻常的荷花灯,“就这个吧,我挺喜欢的。”
他不肯买江晏迟心里不开心,可他敷衍自己,好像心中更憋闷。
可面上还是笑盈盈地应着:“好。”
转身瞧见墙头一只红艳艳的凤仙花伸出头来,花苞欲放,缀着几朵全开的,在夜风中摇曳。似是想到什么,踱步而去攀折一支下来。
“我从前住在冷宫时,每每到了六七月梨花落尽的时分,西南角里的凤仙花就满开了。”江晏迟揣着这一枝,眼下的笑容里似是有几分勉强,眼圈一点点地发着红,“我阿娘喜欢花。可她再瞧不见了。”
连鼻尖都发红,可见是真触景伤情了。
怎么,南疆古怪花草众多,却开不出凤仙花?
仔细一想,的确有三年多没让他见娘亲了。
再过七日自己怕是就‘溘然长辞’了,如今江晏迟长到了懂事的年纪想必也知道轻重,也到了时机,得安排安排此事,让这一对母子偷偷团个小圆了。
楚歇看着他如今模样,忽的又想到了几年前刚将他从冷宫里接出来时那个浑身破破旧旧,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容。
那时候人才胸口高。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长得快。
“阿予。”
江晏迟刹那怔忪。
楚歇伸手捏着江晏迟的脸,用力一扯:“不要这样伤怀,苦痛都是一时的。你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