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说, “这是一篇悼词,也是一篇祷词。”
马特一下子好奇起来, “是那种祝福和祈祷的东西吗?内容是什么?”
她回忆道, “说起来还是很有缘分的,这篇词其实原本就是颂赞徐先生的,流传了几百年, 到后来就成为了一种对先人永登极乐的祝愿。”
这文字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因为上面的祷词是写给她的,上面有臣民对英年早逝的女君的诚恳祝愿还有母亲卑弥呼对她的痛惜爱怜。
回望她有过的短暂时间,臣民爱戴,母亲爱怜,自己也颇有英明,死后也青史有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是为什么要建通天梯,要建这么一个劳民伤财的东西呢?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因为她的话,白文他们破解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毕竟可以从那个方面想去。
他们上来的地方正好就是之前的刀山地狱。
入目就是泛着蓝光的刀,还有那呆滞无神的亡魂,在这刀山上赤、身裸、体,毫无尊严的走着,任由那些刀鞭笞他们。
而那些同样呆滞无神、怪异至极的牛头马面捕快正在看着他们的行径。
明明之前徐秉已经清理过这些牛头马面了,至于那些如同被程序设定好的魂灵,徐秉也暂时没有什么心力去救他们。
怎么现在,牛头马面又出现了?
徐秉陷入了沉思。
台与看着那牛头马面,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竟然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那牛头马面像是毫无知觉,台与一下子就掀开了他们的面具,露出了两张年轻人的脸,他们的容貌似乎海停留在最好的时候,血气方刚的,又有一种坚毅的感觉,只是无神的目光让他们降低了一点威慑力。
台与像是认识他们一样,怔在了那里。
“你认识他们?”徐秉走过去问。
台与点头,“他们是看守宫殿的两个侍卫,刚才在我娘的府邸下面,我有为他们整理过面容。”
徐秉皱起眉头,猜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死了,但是魂魄却来到了这里。”
台与看着他们无神的眼睛,还有机械的动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他们现在有同一个想法冒出了头,那就是,一个不行掀两个?
他们看着那动作机械的亡魂和这牛头马面,只能够暂时离开这里。
如果说刀山地狱的岛屿像一个人的耳朵,那么他们的目的地舂臼地狱小岛,就长得像一张嘴的形状。
这张嘴大张着,就像是真的嘴在吞吐空气一样,越到中间越深陷,而最中间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巨大无比的舂臼,由看守人执行刑罚。
这个刑罚是徐秉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一个刑罚,上一回他到这里来,不知道多少直播间的观众看吐了,所以他就只是匆匆掠过,没想到这一会目标竟然是这样。
有舂过米或者玩过研钵的人就知道,这个舂臼地狱里头的刑罚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先把你舂碎,然后研磨成肉泥。
这个过程当中,所有魂灵都会拟真成人身的样子,意思就是说,什么内脏骨头都能够看见。
所以那个场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凡是经历过这一刑罚的魂灵,出来之后基本上也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现在他们就是看着一个一个的魂灵走进研钵里头,然后经历刑罚发出惨叫,变成一块肉饼,再被丢出外面,前往下一个刑罚地狱的小桥上,经过一段时间,他们才能够逐渐恢复成自己原来的形状。
但是之前经受过的精神摧残是永远不会被消弭的。
徐秉其实并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思,单纯的折磨人的灵魂,然后再被某一个神秘存在给吞食,吃掉那只剩下麻木和呆滞的情绪?
因为这场面太过于罪恶,徐秉没有让无人机直接拍摄这刑罚的场面,人是一种对同类有同理心的生物,虽然吃人的也不少,但是大部分人都会感同身受,怕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所以之前看到的那些骷髅、死人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但是看到这一幕还真的是闹心。
台与看着这刑罚若有所思,看起来并不害怕,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说着,“舂臼之刑是邪马台的刑罚当中最重的一法,目的是用来处罚叛国之人,只不过到我成为女君的时候,这条处罚已经废止一百多年了。”
无人机适时的将拍摄徐秉的脸的镜头转向了台与的方向。
台与看到了这个小东西,不明白的她只把这个东西当做了徐秉的法器,倒是一边的马特担当起了解说的重任,凡是徐秉没有空解说的视乎,基本上都是他在和直播间的观众们聊天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