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是这么想的,耳根莫名红了,他故作镇定坐下来,只是刚翻开卷宗看了两页,鼻翼动了动,嗅到了很浓郁的烧纸钱的味道。
叶清砚以为自己闻错了,可这味道越来越浓郁。
叶清砚起身,发现是从后院传来的,一角远远的还冒着烟,他奇怪,想了想,怕是不是什么烧着了,后院又没人,万一失火就不好了。
于是叶清砚就这么去了后院。
等他到后院时,发现后院与前院相连的院门紧闭,他探头往门缝里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所有户部能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竟然都在?
只是人挡着他也看不到,只看到浓烟从他们挡着的最前面传来。
叶清砚举起手刚想喊,想想,还是没敢,万一是什么不太好的事他也不好直接戳破,于是就打算直接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出一步,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叶大人啊……”
叶清砚:??叶大人?是说他吗?跟他有关?
于是带着好奇心,叶清砚想了想,绕去了前头的墙角。
而小院子里,户部尚书带着几个大人,站成两三排,前头则是一个盆,放了一些吃食,还有一壶酒,盆里烧着一些值钱,两边还点了两根白蜡烛。
大白天的乍一瞧,还挺渗人的。
户部尚书先举着香,叹息一声:“叶大人啊,你一路走好,缺什么了在下头过的不自在了,就说一声,我们烧给你。”说完,把三根香放在香炉里,还倒了一杯酒,倒在地上。
户部尚书敬完让开身,由身后的大人开始继续。
就在第三个大人刚点燃香要往香炉里放时,头顶上方的墙头上传来幽幽一声:“其实我觉得叶大人应该不喜欢这香的味道。”
这人反射性一抬头,就对上叶清砚趴在墙头正无奈瞧着他们的模样,顿时吓得一激灵:“卧槽!”这大白天就见鬼了?!
其余人也吓到了,迅速往后退,抱成一团脸色惨白,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年纪大胆子大,苦口婆心:“叶大人啊,我们知道你死的惨,但是、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宫里找那位啊,你、你怎么来找我们了?是不是还有遗愿未了?可我们、我们也帮不上忙啊?当然,你要是非要完成遗愿,不如说说看,也许……我们还能开导开导你,早日投胎,来年肯定还是一条好汉……”
叶清砚都气笑了,爬上墙头,一跳,落在地上,拍了拍手。
他朝几位大人走一步,几人闭着眼往后退。
叶清砚:“谁告诉你们我死了?”他已经把烧着纸钱的盆给掀翻了,掉在地上的纸钱被他踩灭,白晃晃的蜡烛也给熄灭了。
几个大人有胆子大的眯开一条眼缝看到这一幕:“你能碰到火?”不是说鬼碰不到实物吗?
叶清砚猛地朝他们做了个鬼脸:“你觉得呢?”
这就过了一夜而已,他咋还成鬼了呢?
说罢,还端起酒壶,倒了一杯,喝了一杯:“不仅能碰到火,还能喝酒呢,厉不厉害?”
几个大人:“厉害厉害。”
叶清砚头疼:“我没死,还是活的,热乎的,谁告诉你们我死了?这怎么还给我弄上灵堂了?不嫌晦气啊?”
几个大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死?可大总管明明说你已经……”
叶清砚:“大总管?”他眯眼,想到自己出寝殿时看到大总管见到他直接跑了的情景,顿时无语了,他到底让大总管误会了啥?他怎么就死了?“我没死,是大总管误会了,你们见过死人有影子吗?”
几个大人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叶清砚有影子。
半个时辰后,叶清砚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翻看卷宗,对于时不时看过来的几个大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淡定自若,可心里却把殷崇翻来覆去的锤,他的腰啊,为了维持住形象动也不能动,太特么不舒坦了。
而另一边,殷崇见过几个大人,等御书房清净了,才看向一旁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大总管:“叶大人可醒了?”
大总管:“啊,啊?叶大人?醒?”
殷崇皱眉:“嗯?还没醒?”
大总管丈二摸不着头脑,皇上不是把叶大人杀了吗?怎么还自己主动问上了?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想到之前看到的鬼影,难道……真的是叶大人?
大总管脸一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叶大人……醒、醒了。”
殷崇闻言笑了声:“何时醒的?怎么没来禀告?”
大总管一看这情景知道自己是真的误会了,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奴、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