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向来不在乎世间规矩,他左手一伸把人揽进怀里,偏过头对着临渊说:“愣着干嘛,走了。”
临渊知道墨主动跟他说话就是不生气了,高高兴兴一跳,变成只黑黝黝的小鸟稳稳落在墨肩上。
墨抬起右手在空中虚虚一画,一道只有三指宽、边缘模糊,正隐约发出咔嚓声的裂缝凭空出现。墨伸手扶在裂缝口往旁边一扯,裂缝就生生被扯成了足够三四人通过的黑色洞口。
临渊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此刻忍不住激动地啾啾叫。
“出发出发。”
男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等被墨护着穿过那道空间裂缝时,才知道之前临渊为什么那么兴奋。
全身都好像泡过了温泉,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他整个人都觉得十分懒散,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但又惬意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睡吧。”
听见耳旁的低语,他再也熬不住困意,陷入了黑甜的睡眠里。
临渊早在墨踏到地上的时候飞到房梁上了,这会儿探出头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差点没被惊掉了眼珠子。
向来对万物不在意的墨,竟然以一种无比虔诚的姿态俯下身,在酣睡的人额上留下轻柔的吻。
第219章 与温柔攻秀恩爱24
“父皇!您可不能放过他!”一身华服的少女坐在木椅软垫上,哭得好不可怜。
她虽衣饰繁复,但仍是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脖颈,上面有一大片青紫色的瘀痕,整个高高肿起,刺得旁人心疼。
主位上的男人此时根本不像平日威严可怕的帝王,只是个跟天底下百姓常人一样护犊子的父亲。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哭得如此伤心,轩辕胸腔有一口火气不断翻腾。
他安慰了好一会儿,仟璃公主才红着眼眶,被婢女搀着告退了。
轩辕看着女儿柔弱的背影,想起幸存侍卫所说的话,气得胡须直抖,拿起手里茶盏朝地上一摔!
“去查!”
一个暗色身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阴影处,就在身影即将如黑雾一般散去时,轩辕突然出声。
“璃儿随仙师修习了几年,平常人伤不得她……把消息递过去吧。”
黑雾里传来模糊的一声“是”,不过几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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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蹦跳着进来时,墨正坐在屋角的小板凳上,盯着那个忙碌的背影。
他还是想不起这人的名字,而每次问到这个问题时,对方只是笑着摇摇头,不作回答,这让墨多多少少有点挫败无奈。
之前记忆里划过的一幕幕画面,他至今都没有一点切身的真实感。墨对此感到十分矛盾。
不如……取一个吧?
墨想了想。
这人那么喜欢白色,白衣、白剑,就连束发的发带都是雪白的,配上偏凉的皮肤,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块冰雪化成的神怪妖物似的不沾人间烟火,孤高清冷。
而正好,孤高的妖怪忙碌了一上午的小玩意儿此时刚刚定型,他捏起一小块递给角落的人。
墨就着那只冰凉的手,一口咬下软乎乎的糕饼,满足地眯起眼睛,模样像极了餍足的猫。
男人看着他,忍不住抬手、轻轻用指尖搔了搔墨微微扬起的下巴。
墨没躲开。只是突然开口:“莫白,我以后叫你莫白好不好?”
既然这人能在凌伯秘境里来去自如、控风唤雨,那其身份十有八九就是秘境之主。可这凌伯二字,总让人联想起面容苍老、一把白胡须的老头……跟眼前这人怎么都搭不起来。
觉得自己取的这名字顺口极了,墨只顾着低头吃着五色糯米点心,没注意到另一人的表情。
莫白,莫白。
永远身着白衣的男人无法形容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门口响起临渊咋咋唬唬地大叫“你怎么把人弄哭啦!”的时候,莫白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里装满了泪。
墨也愣住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他刚准备开口,莫白就用指尖飞快地抹掉了滚下来的一颗泪珠。他眨了下眼,一切如常,就好像之前的那一幕只是临渊和墨的错觉一样。
“你……没事吧?是不是这名字不好听不喜欢?”
看到墨小心翼翼的表情,莫白心里一酸。“没有,我很喜欢。”
一直很喜欢。
他蹲下身,这下子就比坐在椅子上的墨要矮了一些。莫白并不在意,他伸手、揩掉沾在墨嘴角的粉末碎屑,动作熟稔地就像已经做过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