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
“是,家兄多年前曾将遗嘱交付于我,王爷请待我取来一看便知。”
那男子将白莫一行人引到偏静的厢房之中,也来不及管顾那些待客之道,匆匆地取了一张写了房屋财产归属的契约后递上。
白莫接过仔细地看了一看,确实如安尹生之弟安齐梁所说,那所有的财产在他过世后会全部留给这唯一的亲缘兄弟。
可白莫却有些不满了,这安尹生到底将安洛置于何处!明明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这上面却没有提到他一丝一毫。
想到此处,白莫便语气不佳地问:“安老爷当年不曾说过其子安洛的问题么?”
安齐梁转念一想心下也明白,逸王恐怕是为王妃抱不平呢,于是苦笑着解释到:“王爷,这安府的情况您也知道。王妃早年就定了婚约,虽是男子可还是算作嫁了人,除去那些陪嫁用物外,兄长是不能让王妃继承家业的。”
更何况,在这木泽有何人不知那安家小公子是个傻子。安家虽说没落,可正如那么一句话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认真清算了可也算是一大笔财产,安老爷断然是不会任由自己的家业被胡乱作为的。
这些话安齐梁不说,可不代表白莫不清楚。当年的意外又怎么可能没有安尹生的原因?这安家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第29章 与精分攻秀恩爱14
白莫的神色越发冷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契约书的确是真实有效的。”
那安齐梁知道逸王心下正不快着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了“多谢王爷”后就收好那份遗嘱,转而殷切地问到:“不知王爷今日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并无。”本来也就是最后追悼一番这位名义上的老丈人,况且他更多地是为了那些尚不明了的线索。
于是白莫就问了:“安老爷遇害而亡,为何却没有见到衙门的人?”
“遇害?”安齐梁十分疑惑:“家兄是病发身亡,不知王爷何来的遇害一说?”
白莫心下一惊,可面上也没有显示出来,只是说:“大约是本王记错了,你前方带路吧,去为安老爷上一炷香。”
安齐梁点头应下,在灵堂处先是恭敬地磕了个头,后起身取来香递给立于一旁的逸王。
白莫接过,刚要上前准备将香引燃,可一阵吵嚷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放开!我可是安老爷的亲戚,又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安家小子你这样待我们会遭报应的!”
“就是,大家都是尹生的亲人怎么能就让你一人为他守灵呢?快些让我们进去吧。”
“尹生是姑母对不住你……若不是当初那般,安家断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到的安齐梁顿时尴尬无比,觉得自己被那些胡搅蛮缠的外戚扫了颜面,正想让门口的家仆将人轰出去,可却被白莫制止了动作。
“让人进来吧,我有话要问。”
安齐梁再怎么不愿也不可能拒绝,于是收了声,让仆从放人进来。
那群人一进门就朝着灵堂处奔来,看到棺椁的一瞬间马上跪了掩面哭着,那泣不成声的样子倒是做足了戏份。
白莫冷眼旁看着这闹剧一般的丧事,直到听到那个刚刚提到了“安家”的女子声音,他才向安齐梁示意需要询问她一番后,便带着同行前来的护卫径自走到了刚刚的偏静之处。
“民女王氏参见王爷。”那妇人战战兢兢地行礼到。
白莫回过身,让她先起来后,说到:“本王刚刚听到你提到安家家道中落,就这一事详细地说说吧。”
“是,”那女子按照逸王的要求坐下了,才慢慢道来。
二十年前安家还是江南木泽的富贵之家,本朝风气开放,皇家也不迂腐地提倡重农抑商之策。而当时的安家嫡子安尹生,正是深谙为商之道的杰出继承人。
安尹生十七岁那年,商人野心勃勃的天性让他决定进一步扩张安家产业,之后便随了一支商队离开木泽。据先行回来的镖师所说,安公子到了耀与西域大漠的交接之处就独自离了商队。
家中人担心不已,可她们这些女眷也只能在祠堂里日日为他祈福。
两年后安尹生回到了木泽,然而却带着一个西域女子一同进了安府。当安尹生向父母说明自己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安父毫不留情地狠狠责罚了儿子,原因是那女子来路不明,安家不会接纳这样一个连出身都没有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