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唤了他几声,却发现对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屏障也在猛烈的攻击下加速裂开。
“哗啦”
白莫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眼前,等他放下手时就见一身红衣的安洛正紧盯着自己,而一把匕首已经抵上了脖颈一侧。
“你是谁?”
不等白莫回答,那玄衣男子已经走近了,在看到他后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有意思。”
“小洛?”白莫看了看两人,确实是一模一样的面容,这让他有些不确定。
安洛闻声猛地放下了匕首,刚想靠近看看有没有伤到他,却被另一人止住了动作。
“这里除了我们,不可能再有别人。”玄衣男子瞥了白莫一眼,握着的长剑刚前进了一分便碎成齑粉。他抬眼,就见安洛挡在了自己前方,将不设防备的后背对着那人。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语气间有些难得的怒意,安洛不会不明白,在此处若是受了伤就可能永远好不了,他难道不想出去了吗?
“我说过,我会护他。”
“哪怕这只是个不知来处的幻影?”
安洛沉声回答:“他是白莫。”
“不可能。”玄衣男子冷了神色。这里是他们的意识深处,他们就是这里的主人,又怎么可能进了另一人却毫无察觉?
安洛不回答,僵持中两人隐隐发出凌冽的战意,却轻而易举被一句话打破。
“你不是安洛,但我在芜泉庄里见过你。”白莫的视线越过眼前的背影,看向一声暗纹绣袍的人笃定到。
男子收了剑,微笑着望过来:“哦?”
白莫沉吟一番,继续到:“你们两人很不一样。”
看着眼前这人依旧防备着的姿势,他上前一步拉住那人的手,安抚地说:“没事。”
一身红衣的安洛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脸颊,问到:“夫君,你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白莫转而担忧地问:“你晕倒了,浑身是血,现在怎么样了?”
“好疼好疼,但是夫君亲我一下就好了。”本是随意说出的话,却在感觉到唇上的温软后怔住。
白莫又揉揉他的发顶:“回去给你配药,要乖乖喝完。”
“好。”
玄衣男子终于忍不住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在对上白莫的视线时才说到:“夫君,好久不见。”
话中有些隐隐的不满,却只有被身为同一人的安洛察觉到。他松开两人交握的手,从后面搂住白莫,将下颌垫在怀中人肩上,满是挑衅地望过去。在发现那人越发冷冽的眼神后,更是满意了。
“好了,别闹。”白莫拍拍环在腰间的手臂,无奈地说到。
安洛听话地松开,拉着那人的手坐到了桌旁。
“你也叫安洛吗?”
“非也,我名为古洛。”
古?安尹生死前曾说的,正是一个古字。
窗外传来的动人歌声打断了白莫的思绪。他转眼望去,就见院中藤椅上,一个黑发女子正抱着一个孩童,唱着歌谣,琥珀色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
“她是古娜,”玄衣男子看到白莫眼中的疑惑,又说到:“我们的母亲。”
白莫愣住,他下意识地问:“你是安家的长子?”
“是。”
“可他们说,嫁入王府的安家小公子,却是许夫人的孩子。”
安洛嗤笑到:“都是些妄图隐瞒事实的手段罢了。”
“安洛,”玄衣男子不满出声,接到:“若不是如此,我早已丧命于十五年前了,更何况是你。”
安洛别开头,不再回答。
“母亲在我五岁时便去世了。怀中的孩子是洛尔,他们如同这屋内摆设般,都不过是幻影而已。”
“洛尔?”白莫记得之前也听到过这一名字,他又是谁?
闻言两人却都默契地敛了眸。良久安洛才问到:“夫君,你想知道吗?”
“自然。”
白莫的回答却没有让那人松了口气。安洛虚握着的手渐渐收紧了,他看向与自己同样容貌的男子,隐隐的慌乱不安却被古洛轻易地感知到。
“信他,”玄衣男子又说了一次:“安洛,信他。”
他们何尝不明白,这是最后的赌注。赢了,这人永远就是他们的,他们也会把全部交给白莫。若是输了......这人也休想逃走。
古洛察觉到另一人也冷静了下来,于是便先一步开口到:“那就由我来说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