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夙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没听清。”
话音落下,他便开始操控阵眼,外面的玄跃看见这一幕也顾不上太多,将夭夭松开,手掌间幻化出黑色的云雾。
紧接着,他重重一掌落在结界上,金色的光屏便以他落掌区域为中心,泛起了丝丝裂痕。
柳若歌见状,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便撞上了张流云,只好顿住了。
张流云一手扶着故重安,平日里都是看见面前这人悠然自得或撩或欲的模样,这时候忽然窥见了他也有惊慌的一面,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却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出手虚虚住柳若歌的腰,然后在侧面轻拍两下以示安慰。
前头的人没有回头,可身体却是瑟缩一下。
萧长夙看见他这副模样,眼底却并无惊慌,他格外淡定地催动阵法。
正当玄跃要落下蓄力的第二掌时,眼前那泛着金光的光屏却骤然消失不见。
顺带着里面的四人也失去了踪影。
玄跃差点没收住自己那一掌,险些击上了对面的守卫,好在半路强行扭转方向,将旁边那颗红叶树给拍断了。
后面的夭夭颤抖一下,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助他拖延时间,脑海中那些逃跑的计划也派不上用场。
他眼睁睁看着玄跃站在远处缓和过来,接着回头看向他,声线冷厉而又危险。
“今天的这一切是由谁而起,你不会不清楚吧。”
“他们的帐以后再算,现在该轮到你了。”冰冷修长的手指扼住细瘦的下颚。
殷红色瞳孔内泛着淡淡寒气和讽刺笑意:“我亲爱的弟弟。”
回去的路上,就连平时话多的柳若歌都全程一言不发。
张流云扶着故重安站在他的身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也未曾开口过。
而在场唯一显得自在的人便是独自在前御剑的萧长夙,他手中执着扇柄,微微垂眸深思着些什么,可眼底却满是笑意。
柳若歌却开心不起来,他知道清澜宗同凌云宗向来是不和的,离开宗门这么长时间,虽然听说了师尊离开以后凌云宗换了个新掌门,却未曾放在心上。
毕竟萧长夙这个名字,他从前是闻所未闻,也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能耐,一直以来只认为他是因为好掌控所以被诸多长老推举上位。
可今天这一幕却打碎了他过往的所有偏见,区区一个无籍无名的人,居然有这此等神功。
就连当世妖王都无法耐他如何,这让人太难以相信。
等一行人在雀国城外落地,然后缓缓步行进城时,柳若歌总算忍不住,朝前走了几句跟上萧长夙的脚步。
“萧掌门,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能当掌门的人果真与众不同。”他这么说完,察觉到萧长夙朝着自己这边看来,才缓缓开口问:“你的术法是师承凌月仙尊?”
萧长夙侧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我是师尊一手教出的徒弟。”
“原来如此,难怪妖王都要对你畏惧几分。”柳若歌点点头。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可萧长夙沉默片刻,却忽然又开了口。
“他畏惧我,是因为他并没继承前任妖王的力量。”
“前任妖王?”
这个名号一处,即便是柳若歌也不禁僵硬了脸色。
玄折君的名号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妖族人来说,玄折君是开辟历史的英雄,可对于人界而言,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那是一个久远的传说,还是在他们尚且还未出生直到成为孩童的时间内。
玄折君是个天赋异禀的修炼天才,可对于人界的恶意十分强大,到了成年之时不惜以自己身体为媒介,将一些残忍却强大的远古术法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自那以后,他带兵出征人界,硬生生将妖族的地盘扩大了数十个国家。
据说在那一段时间,民不聊生,百姓半夜都不敢熟睡过去,生怕一觉醒来自己已经入了妖物的口。
而那时候横空出世了一位仙君,他从未像柳若歌和沈空知他们一般经受过长辈的指导,却联合了魔族一同将妖族击退。
最后,魔王和玄折君同归于尽,而那位籍籍无名的仙君成功飞升,从此便过上了神仙的日子。
这个故事代代相传,柳若歌他们儿时听了,有时会在心底埋怨那位仙君。
“为何偏偏是他飞升了,那魔王因为这原因灵体俱,恐怕都入不了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