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继续问,便忽然听见台上炸一阵响声。
白色的雾气不知何时将乾坤台环绕起来,使得外面的人无法看清楚里头的景象。
打斗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清鹤坐在台上,轻叹一口气还是闭上了眼。
食指同中指并作一起,在眉心轻轻一划,眼前便又出现了一副清晰可见的场景。
白色的雾气使得两人都看不清楚彼此,只能根据脚步和武器的声音判断方向。
萧长夙手上执着的长生剑锋利无比,破开空气时有着狠厉的破风声。
而沈空知手执一把平平无奇的扇子,不停躲避萧长夙的同时,却又能够用扇柄西两拨千金地将那剑刃格挡开。
一招一式间,沈空知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从乾坤台坠下去。
正当他踩上了台边缘时,却骤然借力一个翻身窜到萧长夙身后。
转过身后执着扇面便是发动了攻击,看样子倒是想要将萧长夙反手给逼下去。
不过两人都不是善茬,这会儿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使用术法,只拿着武器以自身力量搏斗。
里头棋逢对手,打的热火朝天,外头的人却是都快无聊的睡着了。
那白雾挡着,什么也看不清,听见声音却也判断不出来谁输谁。
“我赌又是平手!”休息完回来的柳若歌靠在温函渊的肩上,颇为懒散地下了判断。
赵星河向来爱同他作对,这会儿便道:“我押空知赢!”
师兄们都始下赌注了,底下的弟子便也上来凑合。
最后空知和打成平手基本上差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投了萧长夙蠃,其中就包括了徐则之。
“徐则之,你好歹支持一下自己师弟。”阿春也过来凑热闹,说着便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灵石放在赵星河手心,“我赌空知。”
“阿春大气!”赵星河啧啧感叹,拿着那块灵石舍不得松手。
清澜宗下赌注的同时,台上也忽然响起一声钟响。
炷香时间到了。”温函渊抱着手臂,眼神深沉地看着上面。
外头的人等了半天,终于能看见结果都十分兴奋。
台上的清鹤见雾气还未散开,便站起身来微微一挥手。
一阵凛冽的狂风自乾坤楼窜过,将那白雾吹干殆尽。
偌大的乾坤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都还站在台上,两人伸手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痕,但都不是特别严重。
“平手__”听见声音萧长夙先反应过来,抱着长剑微微俯身:“多谢指教。”
沈空知先是一愣,后面也抱着合上的扇子俯身:“多谢指教。”
结束以后,萧长夙依旧是那张冰山脸下了台,可沈空知却有些恍惚。
原本赵星河正在心疼自己的三个铜板赌注,可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后,便赶紧迎了上去。
他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以为自己师弟是不高兴,赶紧安慰道:“没事的小七,萧长夙是很强的,要是我也未必能打蠃他,何况你又没输,平手而已。”
柳若歌也过来凑热闹:“就是就是,而且你年纪还比他小,下次大会再同他打,肯定能蠃!”
几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了一大通,沈空知自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不是伤心这个。”
说完以后他想到他们应该也不能理解,索性便将自己从下台以来便紧紧合着的扇子给展。
原本精致漂亮画着山水画的扇面此时破破烂烂的,只剩下一套木架子,看着到真是有些惨烈。
“他把你的扇子给弄坏了!”赵星河第一个暴躁,皱着眉头就要往对面跑。
但人还没离开就被沈空知给抓住了袖口:“你行了,愿赌服输,我自己去找人重画就行了。”
说完以后他也没再看其他人,拿着自己的破烂扇子便转身离开,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乾坤楼的后面是一片树林,中间一条小溪,不远处便是沐浴的清池。
沈空知在小溪边上的石头上坐下,长叹一口气以后将袖口撸起俯身开始清洗自己手上的小伤口血迹。他是个触觉相对敏感的人,这会儿对于疼痛也有些不太能忍受,便一直蹙着眉头忍着。
好不容易将手给洗净了,他看着自己手上这把破破烂烂的扇柄,一下子又如落冰窖。
连武器都没了,跟打了败仗也没什么区别。
就在他这么悲观地想着时,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回头,俨然是萧长夙面无表情地朝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