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傅灵均以前好像也只是给了定情信物,连表白这种事情都跳过,直接莫名开始谈恋爱。
姜瑭:“……”好家伙,老渣男了。
他跟着傅灵均走了好远的路。或者说不算远,也就是傅小胖今早带他走过的那一条路。但他没有鞋子,光着脚走了那么久,不免会踩到一些小石子,硌得他脚疼。一路上走的龇牙咧嘴,仿佛又回到了日饲崖内刚刚化形就被扎破脚的那日。
嘤,那会儿脚疼大佬还会抱着他走,现在还要苦哈哈的跟上去,风水轮流转啊。
“予安君!”守在水云台前的两名女侍一看到傅灵均回来,面色有些不太自在。
姜瑭认得她们的声音,一位是来给他送过饭的女侍,另一位叫小月,今早被求着一起来找过他。
“他叫傅瑭,以后便跟着我。你们寻一处地方,带他过去。”傅灵均道。
两位女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先把这位被带回来的小弟子安置了,还是先将殿内毛团子失踪的事情先告知予安君。
还没做出决定,又听到予安君清越的声音:“为他准备两套合身的衣物。”
说罢,那双如浓墨勾勒出的好看眉眼,不自觉在姜瑭长长的、脏污的衣摆上扫了一眼,又很快挪开了视线,道:“还有鞋袜。”
姜瑭藏在衣摆里的脚向后缩了缩。
傅灵均是如何知道他没穿鞋子的?
“是,予安君。”两位女侍苦着脸应下。
吩咐完了一切,傅灵均便没有要在殿外逗留的意思,转身便走。姜瑭心中一惊,他可是比女侍们还担心傅灵均发现自己失踪的事情!
一时心慌,他竟然十分唐突地伸手拽住了傅灵均的衣服,还习惯性地轻轻扯了扯:“予、予安君……”
做完这个动作,姜瑭才意识到自己所做有多么大胆,倏地松开了那截紫棠色的袍袖,手僵在原地。
两位女侍心中一惊,杵在一旁不敢说话。
傅灵均倒是在自家弟弟之外,第一次被人这样无赖地拽住了袖子。那只拽住他的手小小的,白白的,白的有些炫目。
他的目光从那只手转到了姜瑭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地问:“何事。”
姜瑭不知怎的脸突然红了。
他赶紧垂下脑袋,有些慌乱地说:“我、我近来,看了些,符文阵法。有好些,不懂。不知予安君,能、能否……指导我一下……”
藏起了脸,那截白生生的脖子和耳垂依旧出卖了他。漂亮的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他白皙的脖颈,小巧的耳垂更是通红,没有触碰,似乎都能感受到滚烫一般。
姜瑭心中不止骂了自己一句。方才唐突拦下人的时候也没想好什么理由,现在倒好,只能瞎扯自己学业不精想要发奋刻苦。可他跟着傅灵均还没名没分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傅灵均的徒弟,这样开口也太不合适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姜瑭度秒如年的错觉,他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听到了傅灵均那一声温润如玉的:“好。”
他跟着傅灵均第二次进入水云台。
之前跟着小傅辰进来过一趟,当时傅灵均正在和雪霁宗的宗主、副宗主商讨一些事情。而这一次,却变成了他们二人的独处。
女侍们守在门口,表情都有些恍惚。
“他、他也太大胆了……”小月忍不住小声嘀咕。
另一位女侍却还有别的心事,忧思全写在脸上:“怎么办啊,予安君都回来了,那团子还没找到……小月姐姐,我要不要去寻一下二公子,会不会是二公子偷偷过来抱走的啊?”
“别担心,予安君今日和雪霁宗宗主还有约,等他走了,咱再去好好的搜查一遍。再不行,只能老老实实认错了……”
而在殿内自寻苦吃的姜瑭没有等到两个人尴尬又暧昧的独处机会,而是等到了傅灵均给他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符文书。
原来方才他误会了。傅灵均不是要回寝殿,而是要去赴雪霁宗宗主的约。
“你基础薄弱,如果无法理解,便死记硬背,不可偷懒。”傅灵均在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基础后,毫不留情地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
姜瑭连做个梦还要背书,头晕目眩地应下:“是,予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