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卓夷葭看着全威,想了想,放软了声音,又道:“我将我们既定好的行军作战计划跟将军说罢,待听完之后,将军再做异议可好?”
两军交战在即,半道临时杀出个全威当统帅,也是谕旨所封的,她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大军之中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且如今还只是一个副将。只有跟全威说出部分作战的计划,希望能取得他的同意。
大军待阵,若是统领的将军们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作战。卓夷葭此时只能先将全威说动。
卓夷葭刚刚说话,全威便摇头摆手:“不可不可,你们这个作战计划不听也罢,哪里有连丢两城的?辽北徐道一破,一旦攻下桐仁城,那就长驱直入南商腹地了!”
看着全威,卓夷葭皱起眉头,却依旧压下了心中的情绪,放低姿态道:“将军,您听我讲,西齐大军七十万,人数压制不说,且我方将士作战在‘散’地上,军心并没有西齐稳,只有侧面…”
“不可不可!”全威直接打断了卓夷葭的话,威严而不容置疑:“怎么说我军也有五十万人,怎么就不能对抗?你怎么知道对抗就只有一败?”
“全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五十万大军就要正面去跟西齐的抗击吗?”卓夷葭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五十万大将对七十敌军,就算最后赢了,最后至少折一大半的军士。
南商内忧外患,一旦国力衰弱,那就是亡国之兆!所以对于卓夷葭来说,此战不仅要赢,还必须是在保存辽北兵力的前提下,大赢。
“不然呢?流光将军这些计谋说的好听,你可知晓里头又多大的危险?”全威不是不懂,只是那样做太危险了。他是主将,他别的不用担心,只要赢就好。
“正面迎敌就没有危险了吗?”卓夷葭看着全威,一字一句的问道。她明了全威的心思,只要赢就行,赢了他就可以凯旋而归,封爵授位。其他的都不忧心!
趁着此次机会再将辽北军拿下,二叔的算盘不能打的再响了。
所以不管她怎么说,全威必定是不会同意她们的。她偏头,跟旁边的江都尉对视了一眼。
卓夷葭沉着脸,隐在面具之后,脸上有些阴沉。
定好的计谋必然不能改。可全威这坚决的态度…
“有啊,可至少比你们这些计划保险的多啊!”全威说着,回过头:“不用多言了,我是主将,一切听我的!”
“狗屁!”话音刚落,外头便又是一个人掀开帘子就走了进来。
原是在城外布置好归来的张副将,他掀开帘子径直走了进来,看着全威:“全将军,虽然你是皇上亲封的统帅,可也不能一来就推翻之前所有的布局计划吧!我们辛辛苦苦做好的谋算,都行到一半了,你这一来就要全盘掀翻!这还怎么作战?!”
张副将说着,盯着全威,脸上带着恼怒。
全威抬头看向门口进来的张副将,眉头皱起,带上不悦:“这位是?”他虽为统帅,可也是前脚刚到,都还没有机会将军中副将召集到一起商议事宜。
“我是张文亮,此次主站的副将。”张副将说着,直接走到卓夷葭旁边站定。
全威见此,却是皱起了眉头:“原是张副将啊……看来张副将对本将诸多不满。”
“不是不满,只是觉得我们一堆人劳心劳力做好的安排,你一来连想都不想就推翻。”张副将是几个将军中最为心直口快的,此时说的也毫不遮掩。
全威沉下来脸,看向张副将:“我乃此次作战圣上亲封统帅,三军皆听令于我!张将军不过副将,怎能违背军令?”
全威好歹也是在淮川的军队呆了许多年的,军规自然是明了,行军之中,一切皆有统帅为主。不可违将令。违者斩。
看着朝廷派来的主将一来就用军令下马威,帐篷中的几人都不说话了。
全威看着帐篷中被他威慑的几人,满意的回过了头,而后看着面前桌案上的地图,手指一点:“传我命令,三军调动十万人马,立即去徐道支援抗敌!”
张副将立马翻了个白眼。支援个鸟蛋啊,守着的军士都撤走了还去支援!
帐篷中没人应声,全威黑着脸,转身看向众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军士进来报:“全将军,怀荣王爷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