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怡心里暖暖的,“知道了知道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再说你这个大靠山还没去京城,我怎么会傻到四处去招摇呢,要招摇也得等到你去了京城再说呀。”
甄婉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甄文怡只是嘴上开玩笑,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若真是有了麻烦便去荣王府找人,胡大海你是见过的,还有一个内院的钱妈妈,真要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找她们试一试。”
甄文怡笑着拉了甄婉怡的手,“知道了,我都记下来了。我们正月二十二起程,你若是有什么东西要稍去京城的在这之前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带到。”
甄婉怡点点头,“贾府的人都去吗?”
甄文怡笑得极是开心,像是狡黠的狐狸,“不是,祖父和三房的留下。”
甄婉怡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甄文怡也挑了挑眉,一副还是你聪明的得意情神,然后四下看了一眼,凑近小声道:“三婶把她身边的丫鬟给相公想让她做通房,正好被母亲撞了个正着,便大发雷霆闹到祖父那里去了。”
甄婉怡讶道:“不是说贾府有家规不让纳妾吗?”
“一个通房又不是妾,这样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贾珍身边的两个婢女都是他的通房,是大夫人送来的,只不过都是绝了生育断了念想一心向着大夫人的。这次三婶想再送个通房过来,不就是怕贾珍不向着她吗?”
看着一脸得意的甄文怡,甄婉怡突然觉得她对甄文怡的那些担心都是白费心思的,“你在贾府都做什么好事了?”
甄文怡笑得肩膀都耸了起来,“能做什么好事呀?就是对贾珍身边的两个通房说三太太要再给四爷一个通房,但大夫人发话了,四爷身边最多只能留两个通房,后面的事就自然不用我来操心了,他们刚好就那样巧地还被母亲抓了个正着,白日宣**。”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可忍耐不住的笑意听在甄婉怡耳里显得恶趣味十足。
最后那四个字更是吓得甄婉怡一声惊呼差点脱口而出,这甄文怡大胆,没想到贾珍也是个大胆的,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竟敢与一个婢女如此大胆,还被大夫人给抓住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婢女最后的下场,“你呀,小心点,若让三太太和贾珍知道了你就要倒霉了。”
“你就爱瞎操心,我就说了一句话,还是一句大实话,谁敢把我怎么样?再说那两个通房敢说出去吗?她们有那个胆子还与我做对?”
甄婉怡皱了皱眉头,看甄文怡这模样,似乎找到一个极感兴趣极好玩的游戏一般,在后宅的斗争里乐此不疲。唉,难怪母亲说她不如甄文怡,就这份心态她就输了千里之遥了。
☆、第一五七章 生 辰
正月二十二日,阳光明媚,甄婉怡坐着软娇前去贾府,送走了甄文怡,看着客船越行越远,甄文怡摇摆的小手不见人影的时候,甄婉怡才在红袖的搀扶下开始往回走,熟悉地景色却是她前年离开清河去京城时走的同一条路,那时的她与四太太内心慌乱迷茫,对京城的一切都毫无头绪。如今有消息传来却只能在清河里坐等消息,也不知道京城如今是何模样,应该还是那样繁华人涌如潮吧。只不是知道荣王府的那份安谧宁静还存不存在?
“小姐,您许久没出门了,不如奴婢陪您逛逛街吧。”
甄婉怡笑着点点头,虽说她身边丫鬟不缺,可她喜欢带在身边的竟是这个才来几个月的红袖。樱桃过于活泼,总是话不停口,有时难免觉得闹了一些,而虎妞则刚好相反,闷葫芦一个,莲香性子柔顺,因为以前伺候过四太太,甄婉怡对她就格外的照顾一些,专管她的梳妆打扮,映月孩子还小,如今还没回来,几相对比,竟是红袖最为适合跟着她出门。
清河城远不如京城热闹喧哗,但她自有风情,河堤柳岸,蜿蜒延伸,街边的叫唤声也是娇哝软语仿佛歌唱一般,这里的山青葱翠郁,这里的水浅流悠游,这里的城墙古朴安宁,这里的人情感细腻。甄婉怡边走边看,乍然间发现自己对这里生出了许多不舍,她习惯了这里潮湿的空气,习惯了这里悠然的生活,轻叹一声,“走,我们回府吧。”
再多的习惯在现实面前也得改变,也许不久之后她就没有时间再来感叹了。
春风吹绿了柳梢,吹红了粉桃,甄婉怡十六岁的生辰到了,老太太想着大肆宴客一番,可被四太太挡了下来,“母亲,婉儿一个孙女辈的,过什么生辰呀?等早上吃碗长寿面就行了,我们当女儿时都这样过过来的,没得到她面前就特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