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应是,恭送甄婉怡出门。
甄婉怡回房之后跟着映月将中秋节的帐册都处理出来后,问映月道:“映月,你将府里的丫鬟都认全了没有?”
映月睁大了眼睛,摇摇头,“王妃,府里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有七百多人,奴婢一时之间没能认全。”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那你将府里的名册给我拿来。”
映月疑惑道:“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呢?”
“就是想多认一些,省得出个门请安的人一堆我却两眼一抹黑。”
映月笑道:“这有什么呀,您是主子,自然该下人去认识您,怎么能劳烦去认别人呢。您呀,只要认得几个主要的人就行了。”
甄婉怡想起钱妈妈说的这府里有别的府里安c进来的人,却又不知道具体是谁,想着说出来也没有用,便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做认认人好了。”
映月无所谓地笑了笑,想起以前甄婉怡也做过这样无理头的事儿,点点头,“那行,奴婢这就给您去拿名册。”
接下来甄婉怡便开始背名册上的名字,这本名册上的标注非常详细,记载了名字,年纪,差事,甚至有些特别的相貌也会被记载下来,这让甄婉怡看锦详院的名册时便能与院子里的人一一对应起来,心里便想着,看来又把这七百多人记下并不是多难的事,没想到记路不行的她记人倒还是不错的。
祁荣的离开让甄婉怡的时间大大的空闲出来,最大的改变就是甄婉怡起床的时辰变早了,她开始每日都去听雨轩,府里并没有什么大的事儿,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几位管事婆子也很尽责,打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在听雨轩也只是听听报告,比起四太太管清河城甄府的事务还要简单,唉,这管家们太厉害了,她好像真是可有可无一样。
特别是钱妈妈告诉她,王府内院的开销都是前院拨进来的,一年三次,分别是端午前中秋前和春节之前各一次,每次都是一万两。中秋节前一日卫安送进来的一万两银子,便是甄婉怡接下来的,一万两看起来很多,可每个月下人的月例开销便接近六百两,管事婆婆们每个月五两的月例,各院的管事妈妈嬷嬷也是五两,一等丫鬟四两,二等丫鬟二两,三等丫鬟一两,粗使婆子丫鬟则两百文。除了月例银子,逢年过节的还有打赏,这打赏则是人人都有份,像这次中秋,管事和一等丫鬟都是一两银子,二等丫鬟是八分银子,三等是五分银子,粗使婆子则是两百文。
算下来,这一个月的月例钱和打赏钱加起来就近九百两,外院划进来的一万两十分之一快没了。这些钱要熬到大年前,中间要过九月份的万寿节,十一月的千秋节,也不知道这些是外院送还是内院送?若是这些钱熬不到下一次外院拨钱进来的时候,那可就是糗大了,以前没有正妃在都能好好的,每年还有结余,若是她来的每一年就青黄不接了,只怕别人就要笑话了。
☆、第二三零章 出 事
王府人多事多,稍稍整理着便又是四天过去,算算时间,祁荣离开京城都八天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到哪里了,吃得好不好,住得习不习惯,怎么到如今也没稍封信回来?问卫安也不清楚。
这离会考都只两天时间了,也不知道甄明杰准备得怎么样了,看来明天得回甄府一趟了。可还没等甄婉怡出门,甄茹怡急急地找上门来,映月把人带进来的时候,甄婉怡都吓了一跳,“七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得这样憔悴?”
可不是吗?一身靓蓝色的素色长衫,里面穿的是蓝色百褶裙,里里外外冰冷的蓝色让她整个人显得极为沉重,堕马髻上仅仅一只金菊簪,可能是一路走得过快,都歪到一边去了。脸色腊黄,一丝妆容都没有,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见到甄婉怡便急切道:“九妹,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太医?”
甄婉怡忙让莲香上茶,“怎么了?谁生病了?可是你婆婆?”
甄茹怡眼眶含泪,“不是,是相公生病了,前儿就请了大夫,可是越来越重,昨晚又吐又泄的,都已经起不了身了,这眼看着马上就是会考了,可怎么得了。”
甄婉怡吸了一口冷气,“你先别急,我这就让人拿牌子去请太医。”
转头对唤道:“红袖,快去把卫公公叫来。”
候在门口的红袖神情一震,忙高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便撒开脚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