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夫人一心想要打听的,刘夫人到处奔走急切想要知道的,在祁荣回京五天后宗帝开始挥刀了,第一刀便是户部侍郎刘东成,第二刀砍向了吏部,第三刀废了淮南大半官场,第四刀废了淮北小半个官场。刚好新一科进士趁此机会,大多安排到了淮水一带,甄明杰也随着这一批新进进士一起去了淮水,易县县令,接调令后限一个月内到任。
朝堂怎么喧哗,晋王怎么在乾明宫前跪哭请罪,中书令连夜上奏折写了什么,吏部灯火一直到天明忙了什么,外面的这些甄婉怡通通不知道,她只知道甄明杰真要外放了,并且就是事先定下的易县,那么夏华就该叫回来了。
由于一封通往清河城的书信借着驿道与官文一起南下,短短十日便到了夏华手中。夏华拿了信,想了一夜,天明,告别红裙与孩子,一人单骑,一个包袱一包干粮轻装上路,二十五天时间,找到了易县,与甄明杰会合,从此,随着甄明杰南北转辗,同甘共苦。
晋王在乾明宫前跪了一天一夜,直至昏倒过去才被抬入乾明宫,浑身烫,梦呓不止,随后太医院院判被传来,在这个只给宗帝看脉诊病的院判的救治之下,在乾明宫住了三天才被送回晋王府。这一次晋王非但没倒,威信还更甚从前,乾明宫呀,那可是只有九五之尊才能住进的地方,就连皇后,没有陛下的肯也不得宿,后宫妃嫔更是不可以,哪怕得召宠幸也要在四更之前回自己寝宫。
可如今,晋王不但是院判看的病,还在乾明宫住了三天呀,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心里都是敝亮的,哪怕这次陛下动了晋王的人,可从头到尾没说晋王一个字呀。这下面的人贪脏枉法犯了事总不能把顶头的人都给治罪了吧?如果这样说,那任何一个官员犯事陛下都要承但责任才行,估计宗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不但没有怪罪晋王,还狠狠地嘉勉了一番。
宁王府书房,暮色暗沉,烛光摇晃,人影晃动,正如那主人不安定的心绪,两道身影隔着书桌相对而坐。
“我能帮王爷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无能为力。”
宁王长吐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事还是要谢过十三叔。”
祁荣把玩着坠在腰间的荷包,“不用谢,早说过了这是交易,谢皇后在宫中对内人的维护之情,也谢宁王妃的护送之意。再说了,这事远没有达到王爷的预期,更当不得一声谢。”
宁王笑了一声,“本王还是低估了他了呀,一个热能让他宿在乾明宫三日,父皇这是做给本王看的吗?”
祁荣一心一意地把玩着玉佩,仿佛没听道宁王的自言自语一般。
☆、第二五八章 喜 事(一)
婉怡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冬天,还来不急去感受一份冷冽,便被接连的喜讯给乐坏了,先是甄文怡身边的丫鬟来报喜,这会有脉象确诊,是真个有了,到十一月便是过了三个月胎象安稳了。甄婉怡得了消息便收拾了一堆的礼物去了贾府。
贾大夫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接待了甄婉怡,看得出是真个高兴,拉着甄婉怡说个不停,“文娘这个怀象好,虽说折腾了一些,可越是折腾的越是男儿,我当年怀哥儿的时候也是又呕又吐的,所以别看文娘如今难受,过了三个月就会好了。”
甄婉怡看着甄文怡脸色腊黄的躺在床上,吓了一大跳,这模样也太吓人了吧,简直根大病一场似的,“八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去请个太医过来?”
甄文怡摇摇头,“不用了,母亲都给我换了七八个大夫了,都不见效,该吐的时候还是吐,不过,这几日倒是好多了,许是如母亲说的,过了三个月就大好了。”
甄婉怡哪见过甄文怡如此狼狈的样子,她不管在哪里都是一副光鲜的样子,最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你那样难受怎么不早派人跟我说一下呢,我府里有得力的婆子和厨娘,许是能做出你喜欢吃的东西来呢。”
贾大夫人在一旁笑道:“王妃呀,这有身孕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谁要都经这么一遭,这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再说文怡这都算好的了,有好些人吐得连胆汁都出来的。”
甄婉怡拉着甄文怡的手,感觉手中略显干燥的皮肤,心疼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让人给你做了来?”
“我什么都不想吃。”甄文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果王妃府里还有桔子的话,倒是可以给姐姐我送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