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婉儿都要做娘了,想起你在母亲怀里撒欢时还如昨日一般,这时间真是过得飞快啊。”
不做娘不知为娘的苦,虽怀着这个甄婉怡并没有受什么苦,可心里对这个孩子的盼望欢喜之情想来当年的四太太对她也是如此吧。所以虽对四太太先前要给祁荣纳妾有些不满,可随着时日的消逝随着祁荣对她日益的体贴呵护,那些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女儿虽长大了,可母亲还一如当年貌美如花风姿卓越呀。”
“你这丫头今日竟打趣起我来了。”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这两个月四太太虽常来王府探望,可甄婉怡始终不冷不热的,让四太太很是伤怀。
甄婉怡不好意思地上前两步握上四太太的手,“母亲,前些时日是女儿不好。”
四太太摇摇头,眼泪随之坠下,“不,不是婉儿的错,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没有顾及婉儿的感受,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自以为是了。”
甄婉怡这段时间想了许久,四太太的心理她算是摸透了,四太太之所以早早地备下莲香,无非是想着王府后院争宠她能有个帮手。可后来她一个独占祁荣这事王府内的人是知道,但其她人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四太太在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她不能侍候祁荣那总得安排一个人吧,好多人家的通房姨娘不都这样来的吗?甄文怡怀上后便将晚霞开脸做了贾珍的通房。
这样的事甄婉怡不能接受,但却是这个时代当家主母贯用的手段,四太太这样土生土长的妇人自然不能例外。当然正如四太太说的那样,还有一个重要的考虑便是她的身体,祁荣之所以紧张得要张太医每三天过府来请平安脉也是因为张太医说了,她身子骨过于纤细生产怕是很有些困难。
对于这个医疗技术设施极其落后的年代,剥腹产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说四太太对她的担心也是实实在在的,但她却因着心里的不满,误解了四太太的意思,认为四太太只看重她是甄府与荣王府的联系,而忘了母女天性,忘了这个世界的母亲并不是那个世界的母亲,这个母亲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着她将她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的。
“母亲,我们母女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女儿不懂事自然是要母亲在一旁提点提点的,女儿心情不好胡说了几句母亲也不要放在心上,只当女儿放了个屁,臭一阵子便吹散了。”
四太太心里酸酸的,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甄婉怡的额头,“你个丫头,竟胡说八道,哪像是要当娘的人呢。”
甄婉怡靠在四太太肩膀上,“女儿便是生了一堆孩子那也是母亲的女儿,才不要拘束着自己呢。”
四太太摸了摸甄婉怡的发丝,“做母亲的岂会与自家女儿计较。那莲香的事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她母亲已经回话了,说一切都让你做主。你若是不方便,就将人给我吧,我回去安排她嫁人得了。”
甄婉怡摇摇头,“六嫂马上要生了,六哥不在家也没个帮您的人,母亲要忙的事多着呢,莲香的事就我自己来吧,王府里适龄的男子挺多的。”
四太太点点头,“那就好,早日把这事定下来。”
“知道了。”
送走四太太后甄婉怡找了个亭子坐下来,“这两个月莲香怎么样了?”
映月回话道:“一直乖乖地待在厨房,帮着烧水打杂的,平日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己房里做针钱,给小世子小郡主的衣裳都做了厚厚地一打。”
甄婉怡点点头,“那她如今可有什么打算了?”
映月看了樱桃一眼,叹了一口气,“只说是想伴着王妃,不要回清河城,也不想嫁人。”
甄婉怡愣了愣,“不想嫁人?”难道她对祁荣竟成一股执念了吗?
映月抿抿嘴,“奴婢想着兴许再过一些时日她会想明白的。”樱桃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满和嘲讽,咂巴咂巴嘴却忍着没有出声。
甄婉怡看着绿意盎然的林间,直到许久才轻声道:“你去问一问她,是让我给她指一个人还是让太太给她做安排?私下问问她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樱桃嘟着嘴不满道:“王妃您对莲香也太好了,这般纵容都让她无法无天了。”
“没事,这是最后一次了。”